洗心源位于芒山逸云峰上,是一处郁郁葱茏的山水福地,可以说是整个芒山灵气最为充裕也最为纯净的地方。
焰重对这个地方很满意,她将昏睡的叶无尘送进去之后,那灵气便开始自动在他体内运转周天,每一次周转都会带出丝丝缕缕的魔气,叶无尘眉间的墨点也正在慢慢的消散。
焰重在叶无尘身上丢了个护体结界,御剑向着扶云殿行去。
行至问剑峰上空之时,焰重觉出腰间一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发烫,不过短短一瞬,焰重并未看见,她腰间的乾坤袋中透出微微一点一闪即逝的幽光。
扶云殿中,郭流正襟危坐,花渊坐在郭流下首,而其他位置上除了青华派的各位长老之外,还有其余各门派的掌门与重要人物。
一时之间,整个修真界的风云人物几乎都聚在这扶云殿中,他们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凝重,殿内的气氛也在凝重之下隐藏着抹不去的悲恸。
这一切皆因为原本看不上妖兽暴动的各家掌门与长老们门下已经驯服的妖兽竟也开始发疯一样的攻击门人,那些在人间没有损失多少修士的门派,反倒是被自家的妖兽疯狂杀戮,大小门派皆损失惨重。
焰重走上前来,并未废话,在众人看石头一样的目光中拿出一团被封印着的,从泥沼深处带回来的黑色烟气。
未等焰重说话,郭流便道:“这……是魔宫之物?”
焰重并未回答,只是轻轻将水晶球一样的封印打碎,黑烟似的的魔气便急不可耐地冲出来寻找寄生的活物,焰重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只奄奄一息的青蛙精,那魔气迅速地攀附上去,没入了青蛙精的脑后。
几乎是瞬间,方才还气若游丝的青蛙精身上黑烟暴涨,连体型也大了数倍,它张开嘴弹出长长的肉舌,直冲着座上的郭流而去。
“孽畜!”三长老蹭的一下站起身,一剑斩断了青蛙精的肉粉色流涎的长舌。
青蛙精吃痛后退,被焰重一拳破肉,将妖丹取出。
青绿色的妖丹在焰重手中碾碎,那缕黑烟自妖丹之中又幽幽地飘出来,被焰重指尖的火焰烧散。
“这就是妖兽狂化的原因。”焰重演示完毕,扬起头拍拍手,环视了一圈的老古董之后抬腿就要走。
“等等——”一气宗掌门左汾叫住焰重。
“怎么?看不懂?”
“若是如你所说着魔气是侵入妖丹致使妖兽发狂,那各门各派中的妖兽狂化之时我们怎么连一丝魔气都感受不到?”
“左掌门,你那看守妖兽的弟子的死相可还记得?是不是形容枯槁宛如干尸?”
此话一出,左汾醍醐灌顶,然而灵光透彻之后却是后而发之的切齿之恨。
“那畜生竟用我门中弟子的清气来掩盖妖丹中的魔气!”
“那这背后主使是魔宫的人?”
“自从老魔王死后魔宫便一蹶不振蜗居荒漠,这时怎么会使出这等阴毒的手段?究竟是谁!”
扶云殿内辩论不止,焰重却感应到百里之外有一团魔气正急速侵入,不过短短瞬息,那魔气竟就到了芒山的山脚之下,方圆百里的山峦村落均被黑压压的魔气覆盖严实,幽暗不见天日。
这剧变发生不过一息之间,等到郭流等人也发现的时候,芒山上的守护结界已经被暗红色血一样的魔气生生撕开了一道裂口,魔气如血雾一样涌进来,凝成一个悬在半空中的人形。
那人一身红衣皆为魔气所凝,长发无风自动,惨白的眼角一滴似淌未淌的血泪将其容貌衬地昳丽浓艳,他伸出尖利的红色长甲虚虚一指,底下已经御剑结阵的青华派修士便露出痛苦的神色,纷纷倒了下去。
还站着的修士们不自觉地向中心靠拢,调动芒山法阵咒术结诛邪阵,就在这时,扶云殿中冲出刺眼剑光,千道流云剑意与血色魔气相撞,在半空中炸开红白相间的朵朵云团。
郭流手执拂尘长剑步出扶云殿,身后是手执各自法器的各位长老与各派掌门。
郭流神色肃紧并不言语,拂尘长剑上剑意不断,可那血雾凝成之人即便被打散也能快速汇聚成人形,那血色的魔气好似源源不绝。
焰重步出扶云殿,眼神冰冷且不悦地望向半空中笑意诡谲猖狂的血色魔君,他身上的红很妖冶,像是浓稠的带着腥气的血液。
“这究竟是谁?!”
长老中有人忍不住厉声询问,可是没有人给他答案。魔宫自从老魔王被剿杀在红月泉后便几乎销声匿迹了一般,仙门这些年来独占修真界洞天灵脉,早已忘记了当年仙门与魔宫交战的惨烈。
可是这人焰重却是认得,容夜,那个本应该永远封印在红月泉之下的魔头。
那魔气已经凝出了容夜的轮廓,刚刚成型的嘴角方欲上扬便被焰重的烈焰长剑一剑劈裂。
“不愧是本君看上的魔后,我今日便是来求娶于你。”
魔气被打散之后又快速凝成人形,一张血气森森的脸上带着诡异狂狷的笑容,桀桀的刺耳笑声几乎要穿透在场大部分人的耳膜。
“魔后?”焰重有些想笑,她做魔尊这数不清的千万年中,天界对她是想要杀之而后快,魔界对她是又敬又怕,而世人皆以为她是魔尊,从未敢生出这般心思,就连她自己,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有人对自己说出“求娶”二字。
不过,焰重心中并无多大触动,这恶心玩意不知道从哪儿学了这一身的邪术,竟大言不惭到她面前来了,这若是在蛮荒,他已经被丢给大旱龟做肉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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