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起来。”
宋戴竹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攥着条方巾。
她知道他想怎么对付自己了,他想用滴水刑。
这是一种极为残忍的手段,将人固定在一个位置,水不间断地往人的脑门上滴落。
看似没什么,可是水滴石穿,日积月累,会将人折磨出精神病乃至死亡。
宋戴竹手里的方巾,目的就是为了蒙住双眼。
这种刑罚,让你动不了也什么都看不了,注意力只能一直集中于滴落在脑门的水滴上。
蒙了双眼让你分不清白天黑夜,注意力在水滴上更是让人无法入睡,最后将人折磨得神经衰弱,慢慢走向死亡。
她一想起滴水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宋戴竹,我要见王爷!你放开我,我不是你说的什么细作,你陷害我!”
小赵被人绑在了椅子上,浑身动弹不得。
“王妃,您是不是细作,当然得由王爷来论断,至于王爷什么时候处置您呢?那就等我们从安西回来再论罪吧。”
果不其然,宋戴竹反对她去安西,做出这种小人行径。
漫画里,赵子衿也受到宋戴竹的陷害,但那是后面的事,并没有发生在安西这件事上。
对于安西,她只画了宋祁玉取胜的画面,而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她都无法预料。
宋戴竹朝她走了过来,他刚要给她蒙眼,被小赵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将手缩回去。
“你!”
宋戴竹气极,他抬起手来想扇她一巴掌,但又收住了,他现在还不好对她动手。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排牙印,手背渗了血,眼神狠了几分。
门外有了动静,有人推门进来,守在门口的侍卫,已经报出了来人的身份。
宋祁玉来了!小赵忽然感觉自己的救兵到了,眼睛都亮了。
这间房子晦暗无比,宋祁玉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远远站着,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小赵看不清他的神色。
“王爷!王爷!我不是细作,宋戴竹搜到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自证清白。”
宋祁玉此时出现,宋戴竹始料未及,脸上微微惊诧。
他朝宋祁玉走了过去,将他刚才搜到的那张纸递给了宋祁玉。
宋祁玉看完,不置可否,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目光一直落在赵子衿身上,那种冷冷的幽幽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牢房里悄无声息,一阵又一阵的寒意将人重重包围。
此时,宋戴竹见宋祁玉一言不发,替宋祁玉发了话。
“把嘴堵上。”
小赵心想完了,接受这样的刑罚还不如一刀杀了她。被堵上嘴后有口难言,那就走上绝路了。
“住手!”
小赵眼睁睁看着侍卫朝她走来,千钧一发时刻,宋祁玉开口了。
宋祁玉看了这份书信,它以赵子衿的名义写给驻守在边陲的赵子义,书信里写了宋祁玉要对付安西节度使刘思煜的种种细节。
乍一看,她赵子衿确确实实是赵府派来的细作。
可宋祁玉看了这封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书信上的“间”和“问”都写对了,那日檐下,赵子衿这俩字分不清。
他曾怀疑赵子衿是不是故意念错,命人给赵子衿送了几本书,书上的文字他已经做过手脚。那日他冒雨前来,目的不是想给她下毒,而是要验一验这件事。
趁她在屋里换衣服时,宋祁玉翻了翻她案上的几本书,赵子衿虽然看了,但却不知道书上的文字错了。
后来去了校场,宋祁玉暗中观察,她竟然连白虎旗上的“虎”字都看不懂。
白虎旗上的“虎”字用小篆写成,只要从小读书习字的人都能认得。
这样一来,宋祁玉差不多知道赵子衿的底细了。她聪明有谋略,但书读得不多,认得的字也少。
而宋戴竹拿过来的这封信里,上百字毫无差错,显然不是赵子衿所为。
宋祁玉的目光沉沉地盯着宋戴竹,心底已有分晓。
“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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