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抚似锦而已。
她清楚,这压根不是什么误会。
赵子衿的父亲赵问頫在朝中地位显赫,宋祁玉答应娶赵子衿,无非是冲着她父亲的权势而去。
赵子衿,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宋祁玉如今娶赵子衿,只是权宜之计,因恩师阎阁老被构陷,为了搭救阎阁老,底下幕僚宋戴竹出了这个下策。
情势越来越紧急,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
宋祁玉为救阎阁老不择手段,只是赵问頫并不买他的账,一个月以来,皇帝连下三道诏书,阎阁老被连贬五级。
朝中朋党勾结,为排除异己,阎润堂也被卷入了这才纷争之中。
阎润堂是宋祁玉的恩师,他不能见死不救。
只是宋祁玉韬光养晦多年,为掩人耳目,他一直深居简出,朝中向着晋王的人,屈指可数。
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不能亲自为阎润堂出面。
此时多有掣肘,朝中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影响他的大计。
宋祁玉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按兵不动,最后只好采纳宋戴竹的计策,与赵家结亲,请赵侍郎出面为阎阁老说情。
不仅如此,待时机成熟,一旦举事,需要铲除的人太多,这样也少了一颗绊脚石。
可是为什么说它是下策,因为赵问頫在朝中太有地位,树大招风,晋王成亲一事,备受瞩目。
多年消失在别人视线里的晋王,突然有了这么大的举动,难免引起一些人的警惕。
不过这期间赵问頫不为所动,他为官几十载,悉知其中利害关系,迟迟未有动静。
直到前几日,赵问頫才稍有松动,应承了这件事。
谁知道今早又一道诏书下来,阎阁老被贬潮州,明日即刻动身赴任。
宋祁玉此前收到相关信报,早已震怒不已,原本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谁知赵问頫虚与委蛇,才让阎阁老落到如此地步。
不然最后关头,宋祁玉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一定挺身而出。倘若赵问頫没答应,他还有下一步棋走。
可是如今错过时机,为时已晚。
这几天王府上下张罗着婚事,他压根就没在王府,成亲的日子他也没过问,所有道贺的书信堆满了案头,他连扔的工夫都没有。
处在安西的宋祁玉,眼看京城的加急信件一封接着一封,不得已赶回京城。
安西距离京城快千里,平日里至少要走五六天。原本宋祁玉已经下好了一盘大棋,等着赵问頫出面。先前又有阎润堂的书信,几多宽慰,阎润堂说没事,他便信以为真。
他最近一门心思在这安西节度使上,顾此失彼,还是大意了。
宋祁玉赶路的这几天,得知阎润堂再次被贬,盛怒不已。一路快马加鞭,三天三夜,一连跑死了四匹马,终于回到了京城。
他的脚刚迈进王府,听闻底下的人提及赵子衿,便二话不说往别院来了。
他娶赵子衿,无非是为了利用赵问頫,既然赵侍郎不肯为他所用,留着赵子衿也没用。
不过当下他并没有打算马上杀了赵子衿,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叫她回去同她父亲哭诉而已,好让赵问頫识趣一点。
高斩得知阎润堂连夜离京的消息,立马赶来告知宋祁玉。
宋祁玉这才离开了别院,否则他没这么轻易地放过赵子衿。
这之间种种前因后果,小赵一清二楚,漫画里会随着连载一一解开谜题,而她现在是开了个上帝视角。
第4章 拜别
宋祁玉和高斩快马加鞭,终于在城北追上了阎润堂的车马。
阎润堂一家星夜赶往潮州,此去五千里路,潮州乃偏僻荒凉之地,需要越过崇山峻岭,如果宋祁玉不来,也许永难相见了。
宋祁玉在前头勒住缰绳,阎阁老一家的车马轿辇不由地停了下来。
宋祁玉拿下挡在脸上的方巾和黑斗篷上的帽子,阎润堂的家奴此时才认得是宋祁玉,急急下马拜见。
“奴才拜见晋王殿下。”
阎润堂坐于马车之中,早有人来报,听得来人是宋祁玉,他匆忙下车前来向宋祁玉行礼。
宋祁玉赶忙下马扶住了他:“阎老,没有外人,不必行礼,本王来迟了。”
此时城北冰天雪地,寒风阵阵,一片严寒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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