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对于外间的言论充耳不闻,依旧精心地带着姜未夫妇学习做药膳,“除了蔬菜、主食,瓜果也可做成药膳,比如这橙子煎——”
“娘子。”韩梓诺迎面而来,抱歉的打断她,“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未与方素兰知趣离开,韩梓诺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一脸笑意道:“再过几月,便要参加乡试了,方才同先生商议……”顿了顿,韩梓诺继续道:“若是能过,可是要——”
岁宁见他欲言又止,便知道他想说什么,“若是要上京,我便与你同去。”
“真的?”韩梓诺有信心可以考过,上京志在必得,只是想到要与岁宁分别,他总不太放心,想要提前同她商议。
“自然。”岁宁宽慰了他一句,温言回道:“若是我家相公当真如此出众,那我岁宁便也要把这药膳坊开到京中去!”
二人对视一笑,互相握住了对方的手。
掌心间的温热流转,将两个彼此依靠的人紧紧连在了一起。
光阴如逝,时光流转。
韩梓诺果真不负众望,过五关斩六将,一举夺魁成了乡试解元,由陆之钦点韩齐护送着二人上京参加会试和殿试。
马车上,岁宁靠在椅背休息,路途颠簸,坐的久了,周身都有些乏力。
韩梓诺未免她无趣,便时不时的与她说说话,“会试我还有些信心,但京城人才辈出……”
“相公安心备考便好,如今,青沧县的分店被姜家打理的不错,家里这边,爹娘也做的熟了。”她换了个姿势,伸伸腰道:“李大哥和嫂子二人说好过来帮忙,刚好也有个固定营生了。”
“只是要辛苦爹娘,更加辛苦娘子了。”韩梓诺将她搂在怀中,满足道:“如此,为夫更要努力才是。”话毕,男人清清嗓子,挺直了腰板笑着看她。
岁宁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不免失笑道:“就是苦了刘先生,他也真是倔得很,如何都不肯与我们一起上京。”
刘允公是个喜欢掉书袋的,更加对与二人同出同进多有避忌,何况还要同乘一辆马车,便倔强地雇了辆马车,先一步回了京中。
韩齐赶了半日路,停下来歇气道:“京城路途遥遥,我们先停下来歇歇,晚点找间客栈吧?”
“小叔安排就好。”岁宁从布包中拿出几张油旋饼,递给二人道:“先吃些饼垫垫肚子。”
韩齐见那饼上金灿灿油汪汪,小葱碎裹在饼心儿中,外衬着密密麻麻的黑白芝麻,便好奇笑道:“宁宁,你这油旋饼上咋洒了这么多的芝麻?”
小口咬上一口,酥脆油香,外酥里嫩,芝麻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掉,韩齐忙抬手去接,就听岁宁轻声道:“这叫芝麻开花节节高。”
韩齐与韩梓诺对视一眼,明白了岁宁的意思。
这饼是专门为韩梓诺上京赶考准备的,寓意他能节节高升,仕途顺遂,可见是用了不少心思。
韩齐瞧着那饼有点无从下口,外面那层油旋一圈一圈,精美极了,便又道:“又好吃又好看,不愧是岁老板的手艺。”
三人有说有笑,时不时的调侃几句,岁宁眼尖的看到韩齐怀中藏着的信笺,虽不知是什么,但也默契的未提。
韩齐无牵无挂,除了韩家和衙门口的一众兄弟,并没认识其他的人。
谁会给他写信?
晚间,三人将马车停靠一旁,早有懂事的小二跑出来牵马喂食,老板则是亲自出来引着他们进了店。
“老板,还有什么吃食吗?”韩齐轻咳一声,装作无意地问上一句。
老板福至心灵,笑道:“有!松花鸭腿,清蒸鲤鱼,素拍黄瓜,什锦小炒。”说完,见韩齐点头,就立刻喜笑颜开的去准备了。
岁宁和韩梓诺互看一眼,一丝犹疑攀爬上来,二人跟着韩齐坐在角落里,岁宁四下望了一圈,荒野的小客栈,又是这般时辰,居然还有这么丰盛的吃食?
一夜过去,韩齐谢过老板带着岁宁二人再次上路,“小叔,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付银子呢?”岁宁狐疑发问。
因着她要在京中发展第三家分店,出门自然带够了银子,本也没想着让韩齐出银子,但老板并未找她要住店的钱。
韩齐一鞭子挥下,略有敷衍道:“付了的,昨晚你们上楼之后,我与老板喝酒闲聊,顺便付了。”
“……是这样。”岁宁没在多问,三人赶路两天一夜,终于在宵禁前赶到了京城。
刘允公早早等在那里,带着岁宁他们回了自己家中,“过几日便是会试,我专门腾出一间正房来给梓诺,只能辛苦大家和我住厢房了。”
刘允公和韩齐将东厢房让给岁宁,二人将行李直接搬去了西厢房,岁宁不愿打扰韩梓诺备考,便准备独自出门逛逛。
京城的繁华是陆家镇和青沧县比不了的,十里长街,灯火辉煌,热闹的晚市喧嚣沸腾,即便是有宵禁,城中的繁盛也经久不散。
这架空时代的都城,宵禁制度并不那么严苛,只要不出城,在城内便可想逛多久就逛多久。
岁宁沿街而走,还未逛出几里,便看到一身形可疑之人,“小叔?”她出门时韩齐还未出来,这会儿竟走得比自己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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