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恭景嗤之以鼻:“本人来访非是应承女郎之邀,而是专程来拒绝的。”
许桃桃站起:“夫子这又是何意?”
李恭景傲慢一笑:“女郎是想花钱买学问,我送女郎一句话:我之学问,非商家女子能买也。何况,还是教养贫民孤儿。”
“道不同不相为谋,女郎自是商户之女,能不顾人有三六九等,家已不清白,何以学文?李某不能不顾。”
说罢,他不顾许桃桃脸上难看的神色,微微作揖,道了声“告辞”,便转离去。
元戎一直在旁厅候着,听见了里头的动静,推门而入,怒道:“他怎能如此无礼?”
许桃桃摆摆手:“像他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与这样的腐儒没有什么好争执的。”
她说着,嘲讽地笑了一声:“或许闹得大了,他还要以死明志也说不定呢,这样咱们的名声便不好了。”
元戎皱着张脸:“那田庄的孤儿们该如何?”
许桃桃叹了口气,道:“容我考虑考虑。”
她这趟来江城,一直没把找先生这事情放得太过重要,没想到这个时代腐儒的思想固化,或许是不会接受为一个商户女子所雇佣,前去教授孤儿的。
而那边的孤儿若是拖延时间太长,亦是不好。
许桃桃对于花钱买来的下人还是过于不信任,因此急需培养出一批真正忠于自己的人手,否则以后发展起来,贪污腐败都是小事,若是有人存心卖主,就像那李管家一样,自己的人头可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她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大男主升级流文中的反派,最要紧的就是保证家清白,而且要比大多数正派还要清白,这样才能安心地活下去。
这晚许桃桃没有回到卧房,而书房内则亮了一夜的灯,直到清早天亮,元戎起之后,才看见许桃桃打着哈欠从书房走出。
她换来二牛,将手中一沓纸交给他:“你今日去城里的书肆,每一家都要去,把这张纸给老板看了,让他找来这些书类,有多少,我买多少。”
二牛应声,他虽然不识字,但也知道此事重要,将那叠纸小心翼翼折后揣在了胸前。
元戎闻言上前自告奋勇:“我识字,随他一起去吧。”
许桃桃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走后,许桃桃又叫来护院:“将李管家给我寻来。”护院也应声而去。
随后,嬷嬷端来热水手帕,许桃桃先洗漱了,之后坐到偏厅喝茶用早点。
时辰到了之后,嬷嬷按照她的交代,将前来上工的账房给请了过来。
许桃桃向他说明了昨日夫子辞教一事,又问他:“姜掌柜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账房先生点头:“租契已经归还,官府那边也差人去过了,铺子今日便可收回,就等那掌柜的搬迁。”
那边嬷嬷端来净盆,许桃桃漱了口茶吐出,又净了手。她思考了片刻,道:“你找几人假扮地痞流氓,去骚扰店铺,千万不要暴露是咱们干的。”
账房心里知晓许桃桃疑心那姜垣,道:“小姐的意思是,搅乱局面?”
“正是如此,姜垣那样的人粗心大意,当不了头领,只是被当成了棋子指使,他一乱,后的人就会乱,他们一乱,处暗处的优势就会消失。”许桃桃一笑,放下茶杯。
她看向账房:“你知道一个人若是没有了优势,他会如何?”
账房皱着眉道:“……狗急跳墙?”
许桃桃笑了:“这样,他们的目的便会提前暴露。”她抬手,放下茶杯:“去办吧。”
“咯嗒”一声,茶杯盖撞击杯声,发出清脆的响声,唤醒了愣怔的账房先生。
他连忙称“诺”,转下去了。
出了门,他还有些心有戚戚,想着,这位小姐虽说年纪小,容易让人小瞧,但办起事来总走一步看三步,理智得可怕,让人心中隐隐有些恐惧。
幸好自己不是她的敌人。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匆匆而去了。
……
元戎武家出,二牛粗中有细,两人办事都十分利落,不出半日,就帮许桃桃寻齐了单子上所要的书籍。
“按照小姐的要求,先没让他们送书至府邸,只是先发了单子,付了定金。”二牛垂手而立,低声向许桃桃报告。
许桃桃满意地点头:“可以,你先下去歇着吧。”
她手中拿着一叠书信,而那边护院将浑凄惨的李管家给押了过来。
不过半月不到的时间,他就与当时许桃桃见到的样子天差地别,瘦了足足一圈,满脸脏污,看见许桃桃纳头便拜,求饶道:“小姐——小姐明鉴,我是一日都没有逃跑,乖乖呆在城郊破屋处哇!”
许桃桃摆手,示意护院放开他,他这才放心地抬头,看向许桃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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