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月收获了很多大家的报酬,有不少的钱,有些没钱的男孩还送了一些家里寄过来的肥皂,坚果什么的。
聂小满能明显感觉到孙老师的心情变好了很多。
而且她每天利用一切空闲时间来做这些事情,人也充实了很多。
“小满,那个申请书。”
几个月后,孙老师总算肯提起来这回事儿了。
“孙老师,您自己填?”
“嗯,我自己填,如果有不会写的字,请你教我。”
孙秋月终于有了自信,她虽然没有聂小满聪明的脑子和嘴巴,但这个世界不会亏待老实人,她有技术,又有了经验,还从聂小满那里学了很多很新潮的图案花色,她离开农场以后,决定去从事服装相关的事情。
就跟在农场一样,先替人作新衣服,等有了客人以后,慢慢推销自己的作品。
聂小满写了很多详尽的操作流程,孙秋月都记了下来。
孙秋月突然就对外面的世界,没那么惧怕了。
孙老师走的时候,把自己在红花农场赚的钱分成两半,一半交给了聂小满。
“小满,以后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也许这一分别,就是一辈子了。”
聂小满泪流满面。
“小满,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孙老师,请永远记得,离开农场,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史红霞彻底哭成了泪人。
送走孙老师以后,聂小满成为一队队长。
她的心情并不美丽,她替孙老师开心,但发现自己面对人生的悲欢离合的时候,还是很难抽脱出来。
并肩作战的队友,永远的分别,在做记者的时候,她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只不过那个时候,是生离死别。
死别后,她变了冷血,不想和任何人亲近,但过了这么久,她知道她不可能那么固执。
在这个世界上,人是不可能孤独存在的,总要有同伴,携手并肩,总要有相遇,也总要有分离。
聂小满在田埂上翻来覆去的走了一个多小时,常引在田埂另一头,看了她一个多小时。
他手里也拿着一张有红色落款的信封。
时间不早了,日头都要落山了,常引站起来,把信封折小,揣进裤兜。
“聂、小、满。”常引把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大声呼喊聂小满的名字。借此想把此刻的情绪全部通过呼喊声宣泄出来。
正在想心事的聂小满听到声音,看到常引,对他招招手。
“聂小满,去爬山吗?”
爬山,好主意。
聂小满现在需要做一些事,释放一下心里的情绪。于是两个人一起,向那一望无际的被他们一点一点埋下种子的山丘田地奔过去。
一口气跑到最高点,两个人都上气不接下气。
常应原地瘫倒,四脚朝天的躺在地面上。
聂小满坐在他旁边,长长地呼一口气,真痛快。她习惯在运动以后必须完成拉伸的动作。
常引就这么躺着,看聂小满拉伸,姿势优美,世上独一份。
“聂小满。你真美。”
他发自肺腑。
聂小满看了看他,“你也挺帅的。”
她也发自肺腑。
常引真的很好看。这一年他们共同经历了很多,有过争执,如果互相吐槽,也有过一起努力,然后相互宽慰的时刻。
他也是聂小满的一个战友,一个并肩作战的朋友。
他们还没有面对分离。
聂小满想,那一天总归要到来,但是他们现在都在这里,何不享受当下呢?她也躺了下来,太阳已经渐渐的看不见了,月亮还在山的另一头,天空中只有无数颗清晰的星星,天气很好,一点云都没有,那满天的星海,美极了。
“聂小满,你的书看完了吗?”
“嗯。”
“高山青这小子是追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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