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前面黑暗中有刀光剑影。
是宴行带着锦衣卫和一伙黑衣人交战,对方还真看得起宫惟,来了不少人,锦衣卫寡不敌众, 勉力支撑, 等待后援。
江湛飞身过去, 加入混战。
锦衣卫见誉王爷来了, 浑身充满了力量,以一敌十向对方杀去, 宴行始终跟在江湛身边,边和黑衣人缠斗,边伺机保护王爷。
江湛杀出一条血路, 飞身进了车厢,马已经倒在血泊中,车厢向前倾斜,宫惟和襄王爷被捆成了大粽子,滚落到地板上,挤压在车厢前壁。
江湛上前扶起二人,拔下他们口中的棉布, 而后先去解宫惟身上的绳子。
宫惟啐了一口,晒道:“没想到是你来救我。”
“我可不是为你。”江湛为了谁,不言而喻。
宫惟心里憋了一口浊气, 轻嗤了一声, 愤怒的转过脸, 并未看出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
扯了半天绳子没扯开,江湛眉心一厉,袖口伸出一把匕首, “别晃身子。”
宫惟身子一僵,只见江湛手起刀落,捆在身上的绳子断成一截截,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对方“嘶”的一声,狠抽了一口冷气。
宫惟转脸,一道明晃晃的长剑破车壁而入,刺在江湛的大臂上,血腥味扑鼻而来。
江湛一挥手,方才削绳子的匕首飞出车框,“啊——”外面一声嘶吼,紧接着是身子坠地的声音。
宫惟从江湛胳膊上拔出剑,怒目杀了出去,几乎在同一刻江湛也飞出车厢,两人并肩而行,杀得对方仓皇而逃。
遍野横尸,空气中都是血的味道。
宴行这才看见江湛整条胳膊都泡在血水中,他哀嚎一声,忙撕了一截中衣,包在他的大臂上。
江湛对自己的伤口毫不介意,任由宴行哭爹喊娘的包扎,他看向宫惟,“你何时招惹了崔太后?”
锦衣卫抓了几个活口,这些人虽说都是死士,但锦衣卫有的是法子让死人开口。
宫惟从地上捡起一把兵器,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不光太后,还有北楚刺客。”
他转过身,面朝着江湛,郑重做了个长揖,“方才我听说背后的主子的皇陵等着验我,誉王爷可否借我几人,假扮黑衣人进皇陵,我想搞清楚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江湛没有犹豫,转脸对宴行道:“从那几个活口嘴里问清楚皇陵交接情况,再带几个人陪祁王殿下一起去。”
宴行立刻吩咐下去。
江湛手臂受伤,没跟着去,而是在山下等锦衣卫调来大夫给他包扎伤口。
江湛伤口不深,只是碰到了血管,血有点多而已,大夫上完药,嘱咐,“王爷这只胳膊切勿有大动作。”
一个时辰之后,宫惟带着人回来,后面还押解几人,他面色乌青,撩帘坐进了江湛的马车。
人员开始撤退,马车咕噜咕噜前行,江湛挑眉,“是认识的人要害你?”
宫惟冷哼,“岂止是认识,还是骨肉之亲,没想到要杀我的,是我的好二哥。”
江湛并没有很惊讶,宫惟是北楚质子,背后若不是有强大的同盟诱以重利,沉迷于犬马声色的崔太后不可能动宫惟。
若这个同盟来自北楚皇室,就说的通了。
北楚皇室的事,江湛不便多言,宫惟也没再说,两人一路无语直到祁王府。
江湛下山之前就派人把祁王府收拾干净,兰画也第一时间得到好消息,在祁王府等他们。
马车刚停在正门,早已心急如焚的兰画燕儿一样飞奔到宫惟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口使劲蹭,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洇湿了衣袍,宫惟柔柔的抚着她的秀发,低声安慰,“画画不哭,没事了,没事了。”
兰画停止呜咽,抬起头前后打量宫惟的身子,又上下摸了摸他的手臂,“哥哥有没有受伤?”
宫惟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手臂环过她的双肩抱着她往院子走,“哥哥好的很,没有受一点伤。”
跟着一起下车的江湛看着那对亲昵的身影,大臂上的伤隐隐作痛。
江湛默默随众人在大厅就坐,兰画命下人们端上茶点小食,暂时充饥。
宫惟嚼了两口肉脯,突然“嘭”的一声拳头重重捶在桌上,“平时都是老三蹦跶,老二装的不争不抢,没想到却是最狠的,一出手就买我的命。”
兰画正在给大家分食物,闻言,她转过身,见宫惟目眦欲裂,脖子上青筋暴出,气的不轻。
和哥哥相认以来,从襄皇叔的只言片语里,兰画知道宫惟在北楚皇宫孤立无援,和那几个皇子都不亲厚。
从今日的事件看来,他们的关系远远不止“不亲厚”那么简单。
心里一揪,兰画放下手中的食物,走过来,蹲在宫惟身前,抓住他的手道:“哥哥消消气,如今你拿到证据,回去让父皇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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