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还有,太子别苑里服侍娇娇的奴才,一群无用的东西,连自家主子都照看不好,全部给本宫处理干净。”
“是。”
柳蕴娇身上没什么力气,一个人乱七八糟地想着心事。
宫人们立侍在旁,随时等候传唤。
屋中安静得能听见风声,燃烧的檀香袅袅弥漫,令人昏昏欲睡。
她差一点就睡过去了,殿门口行礼的声音扯回了她的意识。
柳蕴娇没什么好脸色面对来人,更不想看见他,于是扭了扭身子,朝着墙面侧躺。
晏惊寒屏退了一干宫人,十分自觉地坐在她身后的床沿上。
柳蕴娇总觉得如芒在背。她倒是奇了怪了,晏惊寒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书中原主千方百计费尽心思地接近他,他丝毫不给原主机会,更不用说这样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情景。就是晏惊寒对原主动了杀心的时候,掐她的脖子,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避开了其余人等……
等等,他该不会现在要杀了她吧?她给他脸上抹了不光彩,方才姑母说替她出气,肯定也找过晏惊寒的麻烦了,这两个罪加起来,太子爷很有可能容不下她了呀!
思绪混乱间,她的肩膀被人扣住,身子就那样轻而易举地被他掰了过去。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柳蕴娇兀自闭上眼,用行为告诉晏惊寒她已经睡着了。就算刚才没有睡着,现在,她就是睡了。
“柳蕴娇,睁开眼看着孤。”
他语气中没什么情绪,既不像命令,更不像请求。似乎就是在陈述一个他想要的结果。
柳蕴娇决定,厚脸皮装作没醒的样子再苟会儿。别问她为什么胆子这么大,如今柳蕴娇可是有个后宫主母的姑姑在头上,自己要是在东宫挨了打,姑母肯定会为她出头的。
“孤素来不喜欢同样的话说第二遍。”
柳蕴娇没骨气地睁开眼瞪他。
“殿下,你打扰臣妾睡觉做什么。”
她委实假笑不出来,能忍住自己的白眼已经很不容易了。
头上素白的绷带浸染了鲜红,额角那块地方比他抱着她来东宫的时候更加肿胀。
“痛吗?”他纤长如玉的手指似乎想过来碰一碰她的伤口。
他手指还没过来呢,柳蕴娇炸毛一样连忙大叫:“痛痛痛,殿下别动!”
他的眼神一黯,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上。那一瞬间的晃神,提醒了自己他方才是想做什么,随即,迅速收回手,一张俊脸面无表情。
他只是怕她这一下子给摔傻了,万一自己带个拖油瓶傻子太子妃,多不方便。
“你这虚弱的身子,往后还是少出去为妙。”
柳蕴娇被他这么一提便更生气了,没好气反问他:“不是殿下让我下车自己走回宫的吗?”
他深邃如墨的双眸锁着她,静默了半晌。
“你从前可有对孤如此乖顺过?你不过是想气孤罢了。”毫不留情地戳穿某人。
柳蕴娇心里一个咯噔。有吗?
原主做过的事情……
不过是擅自给他送了个女人到榻上,试图给他戴绿帽子拉宋家下水……
好吧。她乖乖闭嘴。
“更何况,孤并未说过让你自己走回宫。”
柳蕴娇简直要被晏惊寒气笑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你让我下了车,又差车夫开走马车,只是想让我原地透透气?”我去你妹的大猪蹄子。
他整个人被外头照射进来的日光染上了一层金影,幽深的眸光清明了些。
“太子妃的关注点总在道路两侧,而不愿往孤去的方向看看。否则,太子妃不难发现,孤就在前方不远处等着太子妃。”晏惊寒很想再问一句:车夫驶得那么慢,你为什么不追一下试试?哪怕叫他的名字让他等一等也成?她主动和那些市井小民搭讪,可曾想过自己的身份?她便甘愿受罚?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她自己?
但看她如此虚弱的模样,他不想质问下去。
我靠,你的意思还是我自己折磨自己了?男主您可真会洗白自己……
系统选错人了吧。穿书洗白原主的活儿,估计还是晏惊寒更游刃有余。
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柳蕴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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