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父母也被这面具吓了一跳。
宋清因为乱捡东西被混合双打了一顿,那也成为他唯一一次被父母揍,但像是鬼迷心窍,他不愿意丢掉面具。
“我一直保存着它,因为一个秘密。”
宋清犹豫着,终是把那种深埋心底的感觉讲了出来。
“这事听上去很荒谬,但它面具好像有某种神力,能增加我的智力。尤其是在专业领域,它好像能帮我更好地治病救人。”
杨玲起初将信将疑,听到此处终是忍不住问:
“什么叫做帮你治病?它总不可能告诉你病人得了哪种病,又是该通过哪种药方治疗最对症下药吧?”
“当然没有,那也太离谱了。从医这条路不好走,学医非常辛苦,不可能有这样的不劳而获。”
宋清尽力解释,“我的意思是,鬼面具能给人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更高效迅速地掌握他人要花十倍百倍时间去学习的知识与经验,尤其是在医学方面。”
宋清年纪轻轻就被在医学上前途无量,有人戏称再过几年他能成为神医。
杨玲听男友提过,他在读初中时就立志做医生。“你的意思是鬼面具影响了你的职业选择?”
宋清不否认,“对,小时候写作文将来想做什么,我一直都是选择成为医生,非常很肯定治病救人能让自己由衷地高兴。即便后来学医很辛苦,那种潜意识里的感觉从来没有改变。”
宋清对鬼面具感觉复杂。既感激它的存在,又觉得自己可能走了捷径,另外也不确定所谓智力增幅是不是真实存在。
久而久之,他把鬼面具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
今天的对话没有与第二个人发生过,即便对父母也没有提及。
杨玲很想立刻相信,但理智上做不到。她终于意识到可能是从小得到的安全感太少,与宋清的这段感情中无法投入完全的信赖。
哪怕两人认识有五六年,感情一直很稳定,但终究缺了一点什么。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在柴米油盐中能被完全掩盖,但又会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冒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说实话?”
宋清察觉出了女友的迟疑,以为杨玲在意他没有在几个小时前及时坦白。
“玲玲,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组织语言,想一想怎么说这种听起来像胡说八道的事。而且……”
宋清顿了顿,终是坦言了他说无法彻底问心无愧。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小时候不明白,但长大了慢慢懂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假设鬼面具真的帮助了我,我又要支付什么代价?会不会无意间,我抢了谁的机缘?”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为此,一年前终于决定将鬼面具压箱底放置。同时也尽心尽力去救治每一位病人。路上遇到突发疾病的人,想也不想就会去帮忙救助。
这样一来,或是能将鬼面具的出现,理解为天意让他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圣人论迹不论心。
宋清明白自己不是圣人,而不论他做一些事的初衷是什么,时间久了,他真是无怨无悔去救死扶伤。
话到此处,杨玲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劝宋清别多想?不,这一条自己就做不到,甚至难免怀疑男友没把事实说全。
说不信鬼神之事?不,她必须承认小时候的红衣女鬼其实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最终,杨玲鼓起勇气,不想让自幼烙印在性格里的缺乏安全感影响未来的生活。
“阿清,你考虑找人看一看鬼面具吗?找有真事的风水师鉴定它是不是有古怪?”
“当年就找人看过,说是没有任何特别的。”
宋清说的是小时候哭闹着不肯扔掉鬼面具,母亲偷摸寻了跳大神的给看过,才放心让他把面具留下。
杨玲持保留意见,“那是七十年代末,想找有真本事的大师可不容易。伯母找的大师,那人本领真的过硬?”
宋清沉默了。其实他也怀疑母亲遇上了骗子,或是本领不过关的师傅。
而问这些年为什么没有再找人看看鬼面具,不可否认有私心。怕一旦鉴定出它有非凡之处,就不再属于自己。
“行,再找人看看。”
宋清终是下了决心,既然打算不再受鬼面具影响,不如就断得干干净净。
问题在于该找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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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雪满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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