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去调查。”唐菲儿当时反应过来，“说不定是你的对家所为，为的就是毁你的形象，让你试镜不过关。”
“那倒不是，”温柔道，“我的对手下手没有这么快，买水军的，应该是身边的蓄谋已久的人。”
“蒋雨橙？”唐菲儿跟上她的思路，眼睛不自觉瞪大，“我现在就跟沈姐说。”
“现在没证据，说了也没用。”温柔微微扬起嘴角，“有了证据，才能一劳永逸。”
第十三章 套话
上次被沈舒怡拒绝后，蒋雨橙签到了公司另一个经纪人董哥手上，他虽然没有沈姐资源广，但也是挺有能力一人，特别会营销包装，在他手上的艺人，红得都特别快。
“董哥。”蒋雨橙端庄地坐在沙发上，轻声细语，“我知道裴总让我这段时间好好反思，但一个艺人太长时间不出来营业，过段时间肯定会被人忘掉的。”
“你别急。”董栋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她好惹不惹，偏偏得罪了裴总，这谁替她敢说话？
虽说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他答应带她，但心里这清楚，这人多半是废了。而且现在公司里还出现与她有关的各种不好传言，说她爱爆粗口，私下玩得很野……这种不注意形象的人，弄手上也是害自己。
“其实休息一段时间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可以先好好学习，磨练一下你的演技，等下次有活动了，肯定能让人眼前一亮。”
他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先接个电话。”
董栋走到窗边，对着电话那边说道：“跟你说了，现在是关键时候，要休息等你没人看时再说，别再跟我提休假的事情的！”
他声音尽量压制，但蒋雨橙听得清清楚楚，脸色都白了。
怎么，其他人连一分钟都不能休息，她就要好好磨练演技？
她心里也明白，这人根本就是在应付自己。
也没等他挂掉电话，蒋雨橙摔门而出。
她刚出办公室门，就看到不远处站在楼梯口的温柔，她刚刚挂掉电话，皱着眉，心烦意乱的样子。蒋雨橙突然心情好了起来，她大步走过去，讥讽道：“怎么，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公司了？”
“我来公司找沈姐有事。”温柔似乎不想理她，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要走。
“是商量热搜的事吗？”蒋雨橙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网上一片骂声，是得好好商量一下了……估计沈姐都后悔死了，怎么就碰到你这么倒霉的人！”
“我不是！”温柔回头反驳，像是被她戳中痛处一样，表情不太好看。
蒋雨橙就爱看她吃瘪的样子，微微扬起嘴角：“你说你名声坏成这样，哪个投资方和制作组敢要你？就算搭上裴总又怎样，把好资源给你又怎样？没有观众缘，强捧也红不了！”
“我和裴总没有关系的……”温柔小脸煞白，像是气极的样子，“沈姐签约我，是因为认可我的实力，连陈导也说让我回去等消息，才不是网上说的那样！你不要听信谣言！”
“谣言？！”蒋雨橙冷笑一声，想到记者之前告诉她的消息，忍不住出口讽刺，“一出门就差点摔倒，那可不是顺利通过的样子吧。”
温柔瞪大眼睛，露出惊慌的神色：“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蠢货！
蒋雨橙暗笑。
之前看尹舒也被温柔蛊惑后，她便知道只有自己动手才行，所以偷偷联系了之前经常联系的一个记者，让她去偷拍温柔，然后再让营销号带节奏。
这种套路她之前也用来黑温柔是个灾星害得电视剧下架，温柔名声被害后，后来她还得到了对方的一个代言，所以这次做起来轻车熟路。
和她想得一样，温柔在网上的口碑再次被害，网上大多是骂她的人。闹成这样，温柔的试镜肯定会黄，到时候就轮到她了。
“难道……是你？是你找人拍我的照片，发到网上后找人污蔑我？”温柔惊讶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因为我没把训练室让给你？那是因为我当时要排练，我和你解释过了的……”
她那双带着天真的杏眸水光潋滟，好像比谁都委屈，看得蒋雨橙就来气。
“你在这里装什么装？”蒋雨橙不自觉提高声音，“要不是你和沈姐签约，我怎么会被扔给董哥那废物？！现在我通告被停，他一点用都派不上，你倒是有沈姐帮忙，跑去《朱颜》试镜，凭什么？！明明就是个毫无演技的废物！”
“所以你才找人跟踪我，找水军黑我？”温柔一脸不敢置信，“你怎么可以这样？”
“怪就怪你挡路了。”蒋雨橙目露憎恶，就算不愿意承认，两人走清纯美人这条路，温柔比她要吸引人多了，就算是皱眉，也带着点惹人怜惜的味道。
“只有你被所有人厌恶了，所有资源才能落到我身上。”
“原来是这样。”
温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瞬间，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冷静，淡然，没有了之前软弱可怜的模样。
￥
既然话也套出来了，温柔便没什么好装的。
拿出手机，暂停录音，她转头又看了蒋雨橙一眼，微微一笑：“谢谢你这么坦诚。”
蒋雨橙瞬间炸毛。
她又被套话了！
这贱人太阴险了！
如果被人听到这段录音，就不是温柔被所有人厌恶，而是她了！
“把手机给我！”蒋雨橙当时脑子一热，朝着温柔扑了过去。
温柔像是料到她的动作一般，轻松闪躲开。蒋雨橙没控制好力度，整个人朝着楼梯那边倒去。
“啊！”她失声叫道。
温柔眼疾手快地扯住她的衣领处，两人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姿势，一动不动。
蒋雨橙抬眼便看到温柔娇艳的脸，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加快。
“快将我扶上去！”她气急败坏地说道。
温柔扬起嘴角，手稍稍一松。
蒋雨橙感觉像要摔下去，不禁大叫：“你干什么？”
“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手里扯着的人，淡然道，“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你到底要怎样？”蒋雨橙后背悬空，心里慌得一匹，声音也不禁软了几分，“快将我拉上来！”
“你知道我是怎么对待挡路的人吗？”温柔突然问。
蒋雨橙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温柔将她往上一拉，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如同魔鬼般的低语在耳边萦绕，蒋雨橙面色惨白，当下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突然十分后悔，后悔招惹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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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怡收到录音后，先是找到蒋雨橙的经纪人董栋。
董栋早就明白公司已经将蒋雨橙当成弃子，又听到蒋雨橙看不起他，根本懒得再管，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沈舒怡处理。虽然蒋雨橙还想辩解自己是被温柔威胁才那样说的，但他们所站的楼梯角处没有摄像头，再加上她之前当着大家内涵温柔的事，帮着温柔说话的人倒是许多。
之后沈舒怡便找人将录音在网上公布后，安排了热搜，手段干净利落。事情一出，网上不少路人纷纷对温柔产生怜悯，帮她说话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u1s1，就算温柔没有演技，蒋雨橙做这种事也太不厚道了。
——yxh不得好死！
——难怪网上这么多骂温柔的帖子，我是说，她也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怎么就天天被jv。
——心疼温柔，姐妹们，将保护温柔打在公屏上。
——不过说实话，温柔的演技本来也不怎么好，他们说的也是实话。
——演技不好就活该被网曝？你成绩差怎么不见人天天骂你全家？
——温柔拿的是什么小可怜剧本？刚进娱乐圈就碰到这么恶心的事情，对她产生怜爱了。
——她本来不是班科出身，演技差一点也能理解啊，给她机会，她会慢慢成长的。
——一个演员没有演技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你去酒店吃饭，厨子做的不好吃，你会说给他机会慢慢成长？搞笑。
——不是，现在要骂的不应该是蒋雨橙吗？这女人太恶毒了吧？
——之前还觉得蒋挺温柔漂亮的，完全被骗了啊。#蒋雨橙滚出娱乐圈#
——怎么看也是温柔更好看啊，她就是嫉妒吧，现在越看她越丑。#蒋雨橙滚出娱乐圈#
——是啊，温柔演技不行，但颜值是绝对能打的。#蒋雨橙滚出娱乐圈#
……
大家纷纷刷起#蒋雨橙滚出娱乐圈#，蒋雨橙打开微博时，下面评论全是骂她的话，私信里面还有诅咒她的过激言论，甚至有人威胁她让她快点滚出娱乐圈。
她刚想反击，却接到了董哥的消息，公司将与她解约，并让她赔偿违约金。
蒋雨橙当时眼前一黑，手机摔到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想去找董栋谈谈时，人事那边的人却直接拿来合同让她签字，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我就说她平时都是装的，看着清纯心比谁都黑。”
“之前她就在训练室欺负温柔了的。”
“还有上次在茶水间也是的。”
“好像听说她是被包养的。”
……
外面全是议论她的声音，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会听到一样，蒋雨橙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人事的人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才回过神。
“快点，把字签了。”
蒋雨橙低头去看违约合同，等数清上面的零时，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一样，跌坐在了沙发上。
她突然明白温柔在她耳边的那几个字。
“斩草除根。”
以后，她不仅没法在娱乐圈混下去，还背上一大堆债务，无法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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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怡开始与温柔商量着后面的规划。
“虽然网上黑你的大多事少水军，但大部分人对你的印象还是演技差，”沈舒怡给温柔分析，“如果你不摆脱这个标签，扭转大家的印象，口碑也不会好起来。”
“等拍一部戏后，大家就会发现我是有演技的。”
这点自信，温柔还是有的。
“一部戏的时间太长，”沈舒怡将手中的一份资料递到温柔面前，“所以我给你接了一个综艺，《演员请表演》。这个星期三排练，星期六直播，你能让所有人看到你的演技。”
温柔对这个综艺有些印象，那是尹舒参加的一个综艺节目，以表演经典片段来PK演技的一个综艺节目。尹舒在节目最初便参赛了，并通过几次比赛，一直留在舞台上。
而沈舒怡说的应援嘉宾，是节目组为了让节目更有噱头，请一些明星的朋友去帮忙。
“本来节目组拟定的是蒋雨橙，现在她不能去了，这个位置我替你争取过来了。而且只有一期，也不会耽误后面的戏。”
“好的。”
温柔知道，参加综艺也看咖位，像她现在这样的成绩，是不如之前的蒋雨橙的。甚至想上综艺都难，这也是原主明知道陪酒不好，也跑出去跟人喝酒的原因。
但现在因为沈姐，她有了新的机会。
这次，她一定会把握好，改变大家对她原本的印象。
￥
从公司出来后，温柔接到了贺知州的电话。
他最近出国，所以没能去看她的面试，不过对于她的面试表现他已经从助理那里听说了。
“听说你这次表现得很好。”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陈导也对你特别满意。”
“真的吗？”温柔的声音变得轻快，“我好担心她不满意。”
“她要是不瞎，肯定会满意的。”
温柔笑了起来：“要是大家都和你想的一样就好了。”
“怎么，难道有人对你不满意？”
“也不是……”温柔欲言又止，“只是我感觉卢老师似乎不太喜欢我的表演。”
卢飞是贺知州手下的人，属于投资方，如果他和林西是一伙的，可能会阻挠最终的结果。为了确保万一，温柔需要贺知州的帮忙。
“不过不说这些了，你还有几天回来？”
贺知州听出她言语中的失落，对旁边的助手做了个手势，捂住手机道：“将卢飞的资料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
温柔：我们的目标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潜在敌人！
yxh=营销号
第十四章 排练
正如温柔猜测的那样，卢飞确实在选人阶段捣鬼。
除了林西，还有几个也都是凤凰娱乐的人，所以在陈婉清决定让温柔参加复试时，卢飞极力反对。
“陈导没看到现在网上跟她相关的消息吗？到处是骂她的。”卢飞道，“就算她演技好，长得漂亮的，但只知道炒作，进入剧组后，肯定会闹得不得安宁。”
陈婉清虽然挑人不看众人的评价，但她讨厌不务实的演员，听卢飞这样说，不禁皱眉。
旁边的制作人和卢飞一伙，也跟着帮腔：“陈导，最近网上好几条热搜都和她有关。其中一条还是之前来参加试镜惹出来的，你说这人哪里消停得了。”
“是啊，他们星空最爱炒作了，特别是沈舒怡，她手下的几个艺人不总是霸占热搜榜。”
陈婉清仍然沉默，因为温柔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她舍不得放弃。
“你看看其他几个演员，虽然演技不如温柔，但是他们可以慢慢学的，而且都是我看着进入娱乐圈的几个孩子，绝对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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