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又怎会蒙骗她?
眼下是看一步走一步了,毕竟她也不用纠结儿子的事了,只余下自己的事要处置。
宋婉晴微微拢了眼眸,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累,都顺其自然吧,左右她的目的是为了谋求皇上身边的皇后之位,能谋求成功最好,不成只能说是天意不达了--她努力过一回,不是太遗憾了。
......
六月,皇上在皇贵妃的悉心照料下,身体一日好过一日。
胃口也比往常好了许多,似乎是皇贵妃亲自掌厨,皇上吃的很是顺心。
后来有四妃也时不时给皇上送去膳食,后宫难得又传出“妻妾和谐”的佳话,尽管那些膳食都被皇上赐给周边的奴才吃了。
可外人不知道啊,倒是将这事传的津津有味的,宋婉晴听着全当做笑话一场,皇上开始下放权力给诸皇子了,这四妃就如同闻着了花香的蜜蜂一般汲汲向皇上扑来。
的确如此,皇上年事渐高,身子骨也越发虚弱,比不得年轻时的模样。
在朝的皇子都已经被皇上各自用差事打发了,站队的朝臣各自得了皇上重用。
按理说弘曦是皇上最重视的皇子,隐形太子的名头戴的稳稳的,其他阿哥无从比拟,早晚都是个亲王位,没什么可争的,可四妃却偏偏担心这担心那。
怕弘曦上位后刻待几个兄弟,又或者是想在皇上还在位多谋求利益,就算弘曦到时候上位了,也不怕新皇不顾及先帝的脸面强行这些利益撸下来--可谓是想的十分周到了。
宋婉晴刚刚得知时,刚喝下的一口茶水差点把自己呛着。
还有些讶异的问道:“裕妃也是如此?”
回话的奴才低头应是。
宋婉晴摇了摇头,吩咐底下的奴才不用管这件事,裕妃是心切了,不然也不会向皇上献殷勤。
她对这种事只是稍微意外一下,随后没了感觉。
裕妃已经变了。
或许最大的感触也只是难怪后宫后院那么多人想要有自己亲生的孩子,有自己亲生的孩子,才能有最根本的利益牵扯,自身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这话放在裕妃身上倒是一点都不错。
虽说弘昼如今还是向着她,把她当成亲额娘。可裕妃的儿媳妇吴扎库氏早就下意识向着裕妃了,而不是她这个养母,到底弘昼才是裕妃的亲生孩子啊。
那就任由这些人将这局势弄乱吧,主事的终究还是皇上。
皇上才是底下皇子权力的来源,这话倒是没有一分差错。
......
七月时,皇上身体又反复的得病了,状似风寒,却又不是风寒,反反复复的折腾。
面对此景,宋婉晴难得有了发脾气的冲动,面对皇上一言不说,强硬让皇上喝了药,自己一人收拾回了承乾宫。
这都叫什么事啊,刚好的身子,皇上又自己折腾回去了,政事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那底下的朝臣是一个个闲去了吗?就算不放心那些朝臣,不是还有那么多个儿子吗,难不成一个都派不上用场了?
说是下放权力给儿子,实则上一个个都不放心,皇上愿意一直累着那就随他去吧,她本事小管不着。
“真是冤家了。”宋婉晴憋屈的很,根本不想同皇上说话,想着骂人的话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来。
而且还一点都不爽,她明明念着顺其自然,可生起气来却不想憋着自己,这日子真难过,白费她用心良苦。
雍正却是看着皇贵妃的身影离去,眼里有几分无奈,让苏培盛给皇贵妃从私库搬了一些赔礼过去,咳,他听说婉晴这阵子是喜欢穿戏服的,大不了他亲自陪她演一出戏了。
等苏培盛回来时,雍正装作无事问道:“皇贵妃可是想跟朕说些什么吗?”
苏培盛一脸为难,“这、皇上,娘娘暂时歇下了。”
“罢了,你退下吧。”雍正心里有些遗憾,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让苏培盛退下。
等人离开后,又开始琢磨起如何向皇贵妃赔罪了,毕竟这事似乎真的是他的错了,婉晴那般用心照料他的身体,他却把自己弄垮,不太好。
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身子才刚好,怎么稍微忙了一点就打回原形了,以前可没见着自己这样。
雍正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道自己到底不是年少的时候了,比不得从前。
后来还是十分注意自己的休息时间,服了好几次软,加上皇贵妃到底不是个心硬的,两人才得以和好。
不过之后皇上的身体并不十分好,时好时坏的,身体好时批整夜的奏折都可以,身体差时就只能躺在病床上,连早朝都差点上不得。
宋婉晴看顾着他,并没有放松一丝警惕。
距离年底越近,留给她的时间越短,她心里的情绪就少了几分复杂。
只是念着好歹夫妻一场,皇上庇护着她顺风顺水过了这么多年,她尽心些也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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