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现在谁还收保护费。”成诺抬手挡住那拐杖。
他也已经整理好衣服,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只是细看才能发现嘴角有些破损。
“我不管!都一样!”阿公气得好像胸口要炸了,用拐杖一下下捅着地说,“我就看不惯这些三不搭七的小喽啰来耀武扬威,商家挣钱已经那么多,面子也要输给他们吗?都是你们不够心狠手辣,才让他们坐大到今天!”
四哥说,“那你现在是嫌人家挣钱更多,人多势众,还是你觉得人家那种挣钱的方法更好?也想去挣?”
“这话怎么说呢?”阿公瞪着眼睛。
四哥也面露不悦,俊颜阴沉问他,“那你要怎么样!”
未等阿公回答,他手一抬,“又想挣干净钱,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还有分红,又羡慕人家捞偏挣得多。你想怎么样?”
阿公被问住了,看着四哥硬是憋不出半个字。
庄爷突然开声说道,“阿洛,那说说公司的事,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无论如何要给我们几个人一个准话。为什么这几年公司的分红越来越少?现在你大哥又出事,那下面的分红,是不是会更少?”
阿公愣了下,好像想起来他也有这个诉求,连忙说道,“对,还有这个事情更加重要!”
他看向四哥变了语气,“洛仔,当年你太爷声望滔天,让我们干什么,我们一句话都没有,把钱都跟着他投到这些公司,有什么理由,现在公司越做越大,每间都是几百亿市值的公司,但有些分红才那么一点?”
许妍一直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腕,其实手腕没事,就是觉得这个姿势降低存在感。
听了俩老头的这个问题,她觉得被问问题的人真可怜,市值百亿,不代表公司真的有什么钱,那就是个估值而已,想高分红,公司得能挣钱,这些人一点不懂,如果谁问了她这样的问题,她肯定转身就走了。
果然,就听四哥说,“估值那个东西听一下就好,可能去年估值一亿的公司,今年就值五千万了,这个事情我之前说过,是你们那时候不懂,以为投资就能挣钱,选错了经理人,这个事情我会处理。”
庄爷说,“有你这句话就好,你和你哥从小在国外长大,又学商业,这些我们是不该多虑。”
他说完看了阿公一眼。
阿公的拐杖指向许妍,“那继续说那个女人!”
四哥看也未看许妍,单手敲了敲扶手,“那更没什么好说的!成诺他们兄弟改了主意想留下她,那就是家事。”
“怎么能是家事?”阿公喊道,“我们中青堂一哥的女人,和对手公司的人私奔,这么丢脸的事情,不教训她怎么行?”
“阿公!”四哥厉声止住他,“凡事要讲变通,既然已经进了我们家,现在就是我的事!”
“这不是你的事,是你哥的事!”
四哥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几步朝他走来,“你还知道是我哥的女人,那是不是你要替他安排?”
四哥年轻贵气有气势,常年在国外过着那边的上流社会生活,衣品也是绅士般的,这样发怒时那扑面而来的狠厉让阿公极其意外,毫无防备吓得后退一步,一下坐倒进椅子里。
“阿公!”四哥微微附身,手扶着一边椅子扶手,看着阿公,一字一句地说,“中青堂,是我太爷那时候的称呼了。这些年公司里,谁这么称呼,我都不会轻饶的。”
“你现在是吓唬我?”阿公强撑着喊道,“阿彦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遇上这种事,我们心疼他,我们有错!这种女人,换做以前游街沉塘有她的份。”
四哥右手指着自己心口,一句一句说,“我再说一遍,大哥醒来,这事有我背!”
“她既然进了我的门,我兄弟带回来的,就是我的人!”
“自家事我关上门会处理!”
阿公挣扎着站起来,“你刚接手,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怎么立威?!”
四哥耐性全无,“所以你立威就是犯法?”
他一指周围,“你今天趁着我不在,带人到这里,要不是我赶回来,你是不是准备在我这里动用私刑?”
他说完猛然转向庄爷,“庄爷,你们年轻的时候,为了护着自家兄弟,被砍得睡进医院一个月,为什么?为了争一个破烂货柜而已。现在,几亿几十亿的生意不要了,揪着一个女人不放,”他抬起手指,“我就问一句,今天我这里出了事,你们俩找关二哥要分红去吗?”
他抬手,旁边人连忙递过来烟,给他点了。
“面子重要还是分红更重要?”他抽着烟,“你们自己决定。”
庄老一个劲给阿公使眼色,神色还多了埋怨。
抽了两口烟,四哥突然又转向阿公,“对了,阿公我刚回来,咱们俩见面少,我在家不对自己兄弟动手,别人也不能对我兄弟动手!”
他顿了下,垂下目光,把手中的烟在水晶烟灰缸里点了点,尘埃落定的语气说,“我今天敬重你身份,你来这里闹事,我的人都没动手,当清了那个女人的事!没下次了,你跟我太公打江山的情义,只能用到这里!”
阿公气到面色青紫,这语气和架势,竟然恍然让他回到了五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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