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鳌看了她一眼道:“也好。”
他慢慢松开了托在她胳膊上的手,一点点又往前蹭了一些,攀古在他身后紧盯。
就见启鳌慢慢站直了身体,另一只一直扶着伤处的手也放了下来,右脚往后一杵,身体用力朝着对面而去,攀古上前一步接替了他刚才站的位置,依然紧盯启鳌。
还差一点就要到对面了,忽见启鳌旋转的身子顿了一下,随后上半身在半空中弯了下来。他是被伤口拖累过不去了吗?
这是攀古见状后的第一反应,她被若他自己掉下去也算是个好结果的想法弄的慢了一秒,但最终还是冲了出去,像刚才启鳌揽着她腰一样,一拉一揽把启鳌往对岸带。
可能是有身下熔岩炙烤的原因,两边的距离比攀古想的还要远,而此时启鳌忽然往下一坠,连带着她也坠了下去。
攀古即时把魔息运到灵台,憋足一股劲,这才稳住。魔息被她用得嗡嗡响,在灵台处显现出的光晕越来越淡,再这样下去,她要撑不到对面了。
攀古心中一急,大喝一句:“起!”魔息带着她止住了下跌,重新上升。
灵台的那点子光亮一闪一闪地,极不稳定。攀古自己也觉出,快要控制不住它了,她只能全力向对岸冲去。
终于魔息的光全灭了,攀古嘴角也溢出了血,在此关键时刻,重现了第一次坠下来时的情景,明明是她揽着启鳌,却不想被他反手搂在了怀里,一股力量带着她冲了上去。
待攀古反应过来时,他们已安全到达了对岸。刚觉出安全了后,攀古侧躺在了地上,刚才消耗了太多的功力与体力,她要缓一缓。
气喘匀了后,攀古双腿盘坐,闭上双眼,润养着魔息的同时,魔息也在滋养着她。待再睁眼时,她才注意到启鳌,刚才她瞥到已恢复了大半的伤处,现在除了还残留些许血迹外,伤口已全然不见。
攀古心中巨震,什么样的恢复能力竟强大到如此地步,不过半个多时辰,魔头就复原了。
攀古的视线从他的胸腹移到他脸上。心中又是一颤,魔头终归是魔头,他有着匹配他地位的强大。那双黑沉的眼睛望进攀古的眼中,再不见她扶着他时的伤痛与脆弱。
如果说刚坠下来时,他烁烁的目光是在强撑,是在怀疑她救他的动机,那么现在不是了,他眼神中没有了刻意的精光,反倒是沉静了下来,里面蓄着力量。
“好了?”启鳌先开口问道。
攀古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她只是累到了,她答:“嗯。”
想了想还是问了他一句:“你呢?”
启鳌不答继续问:“为什么要跟着我一起跳下来?”
攀古用手撑着,慢慢地站了起来:“没多想,我只知道尊上不能死,你若是出了事,魔族就危了。”
“呵,咳……”他可能是想笑一声的,却引起了一阵咳嗽,待咳完后他道:“难道不是该表忠心的时候吗。哦,我忘了,你向来有话直说,不擅撒谎。”
攀古心里话,你错了,我以前只是没撒过谎,所以不习惯不熟练,但我现在可以学,这不就把你骗了吗。
“不想尊上出事,难道不算是忠心吗。”她嘴上道。
启鳌已不是刚才倚在石壁上的样子,他站在那里,腰也不弯了,双手甚至还放到了身后:“算,五护法忠心可鉴。”
说完他率先进入洞中,攀古跟在他身后,一进来,她就感到了凉爽,熔岩的炎热被隔在了外面。
她一边观察着洞中情况一边说:“我看你伤处已经好了,不需要再疗伤了吧。”
启鳌现在已完全信任她,先前怀疑过她一同跟着跳下来的动机,但刚才明明是个好机会,她若有异心,极本不用她动手,甚至稍微迟疑几秒出手,他可能就掉下去了。
对于他的伤何时能全部恢复,启鳌是有几分把握的,所以就算她不再出手相救,他也不至于掉下去喂了熔岩。
启鳌对她的戒备已除,他道:“只是伤处好了,内里我还需要运功疗伤,这个地方很好,现在就开始吧。”
启鳌说着打座了下来,似一秒入定,什么话都没有嘱咐攀古。攀古明白,她是彻底取得了这个多疑魔头的信任了,毕竟刚才真是的千钧一发,是演不出来的。
攀古环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能出去的路,她小声似自言自语的,当然也是说给启鳌听的:“这里已不是光靠看就能测出深度的地方,我反正是飞不出去的,要找到出口才行。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大护法他们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会来救我们出去吗。”
攀古以为启鳌不会回她,但她听到他闭着眼睛说:“不要着急,这世上还没有我出不去的地方。”
攀古挑了下眉,口气可真大,当年水莲山那个局,她与允参可是用了五年时间才找到出去的奥秘。而这里是五界的赤火界,同为一界自是有出去的办法,可若也像水莲山一样要用几年的时间来参破……
攀古锐利地看向启鳌,那还不如现在拼尽全力击杀他,不是他杀就是她亡,也算是个解脱。
眼中的杀气慢慢散了开来,得亏魔头是入定状态,开不了天眼看不到除了自身以外的东西,攀古这才敢让自己的情绪外露了一下。
在启鳌运功疗伤的这段时间里,攀古把整个洞穴逛了个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就应该是洞眼,是出去的关键。但她按着在水莲山的经验,没有发现可以出去的蛛丝马迹。
“你在找什么?”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她一跳,攀古回头,见启鳌已经站了起来,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受过那么重的伤。
“找出去的方法。”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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