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祖:“近一段时期,束心宫可谓诸事缠身。先是有妖狐有计划地接近诱骗七师兄的徒弟,然后道祈小师弟也出了事。弟子今日早上去小师弟院中,发现妖界用于刺探的阴物,竟隐藏在了师弟的屋中。”
“妖界”、“刺探”、“阴物”这几个词一冒出来,众道们都被惊到,就连四位上仙也都盯向了说话的明祖。
攀古看着明祖,眼睛里写满了,什么意思?你在干什么?
明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攀古知明祖一向稳重,是她所有弟子中看事最通透,最不好哄弄的一个。她决定信任明祖,不干预他,任他施为,攀古收回视线沉默地站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样大的事怎么不早禀告?”乌天四上仙问道。
明祖:“弟子也是刚刚才发现,正想先禀了我师父,不想大钟响起,不敢耽搁急忙随师父师兄们赶了过来,一时没机会说。”
“是何物?”仙尊问道。
明祖:“是探蚁。”
此话一出,坐在仙尊左后方的珠言目光一紧,身体僵直起来,被她握在手中的亲灵环似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在她手中嗡嗡了两声。
是她多心了吗?明祖师兄回仙尊问话的时候,好像看了她一眼。
第17章 明祖轻挥手掌:“去吧。……
“这还了得!妖族已经狂妄到这种地步了吗,探蚁都能安插到灵兰山上来了?”乌天四今日脾气委实爆了一些,声如洪钟。
厚尚却道:“是啊,探蚁这种无知无识的小东西是怎么躲过山周围的滤器的?”
听厚尚说完,会场中开始有议论声了。如果不是妖族派上来的,那就只能是山中弟子带上来的。
灵兰山弟子在做任务时,时常是能得些小灵物的,仙尊也没定下规矩,得了灵物一定要上交,大部分灵物都会被自己或所处门派消化,除了那些只会害人的阴损玩意,那样的自是会被销毁,毁不了的,也会禀给师父或仙尊封压起来。
探蚁这东西,介于好物与坏物之间,它不会主动、直接地害人,用来做好事还是坏事,全看供养者怎么使用了。
在灵兰山众道眼中,好的使用当然是派出去收集情报、监测邪魔外道,坏的吗,自然是用到同道身上。
眼前,明祖说的这种情况,直指有人私自把探蚁放到了束心宫弟子的房中,不管对方想探得什么,被监视刺探的是自己人,所以使用者的目的很值得推敲。
厚尚的话直指另一种可能,此事除妖道所为,是山中有人对束心宫行监视之举,其目的不明。
而明祖却把此线索与近日来束心宫的遭遇联系了起来,众道都在想,是有些牵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阴谋之所以叫阴谋,就是要隐藏在明面之下,让人觉得不可能也轻易窥不到。
议论声渐多渐大,这是明祖想要得到的效果,束心宫各众,上到攀古,下到刚被罚完耷拉脑袋的道祈,全都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支着耳朵,内心激荡地等着看,他们中最聪明稳妥的明祖如何利用这一契机来化解束心宫的危机。
“探蚁在何处?”仙尊的问话,让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明祖说了半天,东西却还没见着,不会是他瞎编用来拖延时间的吧。
这也是攀古最紧张的点,明祖编故事的本事她是相信的,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能最后连探蚁这个主角都不上场吧。是以,她重新把目光盯回明祖身上。
明祖回视了他师父一眼,笑了笑,然后走到前面去,站在仙尊所处的高台与各门派众道所站之间,然后平伸出一只手臂。待大家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时,明祖攥紧的拳头慢慢地张开,能见到被一团银光所缚着的,正是一只探蚁。
刚看清,还来不及细看之际,明祖就把手心重新攥了上去。
攀古的肩膀一松,稳了。哪怕这小东西身上没有供养者之血,哪怕它根本就是明祖私藏之物用来混淆视听的,只要探蚁真实存在,只要咬定是从道祈屋中抓的,就可供明祖编故事的了。
攀古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库中的东西,确实是没有探蚁一物的。就算是有人要去查,她也不怕。
果然,就听下面不知是何人大声喊了一句:“怎么证明这探蚁不是你自己的,你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是同道要害你师弟,口说无凭,万一是你在污蔑呢。”
有人频频点头,议论声又起。
攀古:“我束心宫有记录,可以查阅,此物并不为我、为我徒所有。”
那道声音又起:“记录也有记不全的时候,再说,都有人敢偷宝,违规私下藏个虫子有什么稀奇。”
攀古转身朝传出声音的方向道:“有质疑很好,事不辨不明,是哪位弟子啊,站出来一气说个清楚吧。”
攀古上仙一贯以清冷面目示人,她平日很少在山中走动,凡与她打过交道的弟子们都说,攀古上仙严肃冷厉,长年不见笑模样,一句话不对还可能被她罚。
这不,前几日还在罚人呢,刚回来的茗凡楼的两位弟子就是证明。
此时的攀古上仙就是他们或印象或想象中的样子,冷肃严厉,不好惹。
一时,没有弟子站出来,连声儿都不再出了。不过以声音确定下来位置,无疑是乌天四上仙的弟子。
“攀古上仙莫怪,我徒弟所言恐怕在场的大家也都认同,明祖还是要拿出更多的证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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