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弟子虽私底下不服她,但表面上还是怕的,缓缓地抬起头后,就听攀古上仙道:“你二人枉自议论上尊与上仙,满口胡言,造谣生事,就罚你们......”
说到这,她看了一眼这两个女弟子,然后就噤声了,想了一会儿才道:“罚你们去白池海面壁打坐,七日后方可出。”
道祈昂了昂头,比起他这副师父终于站起来,终于硬气了一回的扬眉吐气样儿,明祖看了看两个女弟子,又看了看师父,暗自摇了摇头。
两个女弟子一听到处罚,马上跪地道:“攀古上仙,弟子知错了,师父明日就出关了,我们等这一日已等了很久,明日这样的大日子,弟子们若是不在,师父问起来,必会打扰到上仙这里,还望上仙饶了我们。”
“那岂不是正好,你们师父若是问起来,我自会回他。莫要纠缠,自去领罚,否则就不是七日这样简单了。”
不敢再辩,本想拿师父压一下的,但都是上仙,论起来,谁又会怕谁呢。只好与同门通下气,等师父出关后能早些捞她们出去。白池海,阴寒之地,在那里面壁七日,不损修为就不错了,不过说了些实话,攀古上仙竟下如此重手,她果然配不上仙尊。
罚完了人,师父终于肯回束心宫了,道祈在后面说:“师父做得对,以后也要这样,看他们谁还敢乱说话。是不是师兄?”
师兄没理他,闭目了一息,挣开眼后说:“师父,七师兄已上山来,不过没回束心宫,而是去了上顶大殿。”
明祖修的是追踪影,他的定位不会错。
攀古发出疑问:“他去那里做什么?”
思考了一下后,她说:“你们两个过去看看,我先回束心宫,有事传音。”
竟是怕七师兄怕成了这样。
攀古下完命令,朝明祖与道祈各看了看,然后朝着道祈伸出了手,道祈哭丧着脸,“师父,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攀古:“你可以不去,明祖一个人去也可。”
道祈拨掉自己的一根头发递给攀古,然后说:“那我还是去吧。”
就知道他会这样,明祖的跟屁虫,一天都离不得他师兄。
“可是师父,为什么不拨你的?”
攀古抚着自己的秀发,“舍不得。”
“再说,还不是你们修为不够,我可以无物传音,你们可以吗。”
道祈闷闷地,“是,是徒儿们没本事,只能贡献头发了。”
明祖听他说完,冲师父行了一礼,拉着小师弟去了。
去往上顶大殿的路上,明祖与道祈遇到了仙尊,二人赶忙行礼:“尊上。”
仙尊略点了下头,比起对待别派弟子,确实要冷上几分。此地为上顶领域,临天道,除仙尊可使法术代替步行,其余人等皆要步行,四位上仙在此地法术倒是使地出来,但没有仙尊的身份,为表对天道的尊敬,也皆是步行。
而各门派下的所有弟子,无论法术高低,修为如何,有无天生灵力,没有上仙体内的那根天灵根骨,在此区域,就算是想偷懒耍滑,也是使不出御行法力的,只能老老实实走路上来。
不过看仙尊一贯做派,并不在此事上搞特殊,与所有灵兰山各级人等一样,步行上顶。
同去上顶大殿,又在这里碰上,这就有点尴尬了,明祖还好,道祈已经紧张到同手同脚了,心里祈祷着,仙尊还是搞下特殊吧,一个御行,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到上顶,在那里坐着等不香吗。
可惜仙尊没这样做,在他们前方慢悠悠地走着,彼此间只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忽然,仙尊回身问道:“刚遇到茗凡楼的弟子,说是被你们师父罚了,罚去了白池海。”
听到这话,明祖赶忙拱手禀道:“尊上明察,师父她表面惩罚,实则是助她们进阶。观那二人额间灵显,正需白池海一年一度的开海相助。若是她们悟得机缘,七日后定当修为大涨灵力大增,进阶大会之日也较容易冲阶成功。”
仙尊不语,只盯着明祖看。道祈听师兄这番话,觉得自己明明与师父师兄一路相随,却好像漏掉了什么。
白池海一年一度的开海他知道,但这海性情不稳定,每年开海日期都不确定,师父与师兄却好像知道具体日子似的,至于那两个嚼舌的女弟子,额间灵力什么的他根本没注意,只觉她们说师父坏话的样子,面目可憎。
道祈崇拜的眼神,亮晶晶地落在师兄身上,替明祖冲淡了不少来自于仙尊探究目光的威压。
终于,他还是有些撑不住,继续禀道:“另外,师父就算真罚了那两个女弟子,也属正当,那二人出言不逊,言语间对师父诸多不敬。”
说到此,明祖心中忽然升起似悲似怒的情绪,为什么他要在这里如此卑微地解释,他师父一介上仙,虽不能跟仙尊比,但若是别的上仙施罚,仙尊肯定是不会过问的,只有师父,只有他们束心宫,一点风吹草动,仙尊都要过问,一点不对就要敲打,弄得门派上下,提起仙尊就胆战心惊。
这点不羁的情绪顶得明祖冲口而出道:“她们还枉议尊上您,造谣您的徒弟,珠言师妹对您起了非分之......”
“住,口。”
一股强大的威压朝明祖袭来,明祖头一次真正领略到类上神般的存在是何等的强大,这就是天道都要让一分的仙尊,这就是上尊的实力,只这冰山一角就令他有了灭顶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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