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他就起来打座,静心平气,尽量不再去想之后的事。
亭午时辰将近,启鳌正要准备去天坛,珠言走了进来。
“这个时辰还过来做什么,你不好好调养修炼,我正要出去。”启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对珠言说道。
珠言走到衣柜处,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身衣物,“师父,您身上这件昨日抱起言儿的时候蹭脏了,今日要上天坛,要请出天惩鞭,还是换一身新的才好。”
“言之有理。”启鳌脱下蓝色外衫,由着珠言把新衣服给他换上,黑色锦衣镶深色暗纹,红色滚边,中间再配一条正红腰封,威严庄重,冷肃独尊,是珠言最爱的样子。
她一边给师父调整腰带,一边说道:“言儿还没有上过天坛,没有见过天惩鞭,今日正好得见。”
启鳌马上道:“不是让各门派弟子安心守在自己院中,为明日照常举行的进阶大会做准备,天惩鞭永远不见才好,这种热闹不要凑。”
珠言手上一顿,听师父这意思是要摒弃众人,在私下对攀古上仙施刑,是为了给她留面子吗?是为了让攀古上仙体谅师父的用心,而少些怨气吗?
这怎么可以。珠言撤开手,笑靥如花,“好了,师父。”
“嗯,辛苦你了,回去吧。”
乖巧答道:“是。”
珠言一出了大殿,行走快速了起来,她找到大师兄,“大师兄,我们不去看天刑吗?”
让心犹豫:“可以吗?师尊不是让咱们修炼吗。”
“大师兄最实在了,若是等施完了刑,你发现别派弟子都去看了,心里不遗憾?”
让心不说话了,珠言加把劲:“那可是天惩鞭,可是天刑啊,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见过呢。就说咱们山上这些弟子,连昨天上山拜见的道林宗宗主都没见过呢。他可是束心宫的大弟子,早咱们不知多少年上山的呢。”
一看就知道大师兄被她说动了,珠言最后来了一句:“再说,师父也没说不让去啊,天坛若是上不去,中坛也可以看啊。”
“行,我去打听一下,看看别派的动静。”让心被彻底说动,蠢蠢欲动。
他不知,其他门派弟子都在看着启鳌宫弟子的动静,如珠言所说,仙尊又没说死不准去观刑,这样千年难逢的奇观,怎么可以不去看,哪怕在远处描一眼也是好的。
是以,大家像是得到了某种默契,一会儿功夫,就全部聚集到了中坛。个个抻脖瞪眼,朝天坛望去。
珠言忽然开口问道:“大师兄,我听说天惩鞭是自己选择执鞭者的,上一次大约二百年前,那位被选中的执鞭者就是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低阶弟子,他被天惩鞭选中执了天刑后,没几个月就进阶了,现在都传山下的守云宗宗主就是那位执鞭者,不知真假?”
她这一说,引起了大家的讨论,不提倒也没有特意记着,这一提,众道都想起来,好像是有这样的一个传说。
待大家议论的差不多,珠言又挑头道:“那我们如果上去,是不是也可能被天惩鞭选中,进不进阶倒是其次,能被天道选中,摸摸神之刑器这辈子也值了。”
这话说到大家的心坎中了,于是,人多壮胆,一行人向天坛进发。
天坛上,仙尊正与功礼僵持着,功礼要带月禅、明祖上天坛观刑,仙尊不允,正在各说各的道理。
按理功礼作为攀古上仙的大弟子,不放心师父来观刑无可厚非,三位上仙也不理解仙尊为什么如此坚持,硬是不准攀古上仙的徒弟在此。
上仙们哪里知道,仙尊施罚事小,搞清心中疑团最大,而如果攀古体内所缚是魔息,在天惩鞭的刺激下,他怕激起攀古的魔性,伤到人就不好了。三位上仙,位列仙位,是能与魔息一战的,所以,仙尊才让他们在此的。
这个理由他不能说,但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功礼他们,启鳌不能留他们在此。
眼见着两边都很坚持,而仙尊看上去,若是功礼他们不走,他就要采取强硬手段了。攀古可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她本来就觉得功礼他们在不在没有影响,天惩鞭施下来,任谁也不可能拦的住。她把昨日挑拣的宝物都带来了,有这些东西在就可以了。
其实按她本心,她是不愿意徒弟们看到她挨鞭子那一幕的,倒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她在徒弟面前,也没有过这个玩意儿。主要是怕他们难受,心疼自己。可他们难受了,攀古又要心疼他们了。
是以,她在中间调和,“仙尊的话就是令,连师父都要听,是不是下山太久了,连这都忘了。”
正说着忽听异响,一望,竟是弟子们从中坛拥了过来。启鳌蹙眉,没把功礼他们弄走,反倒来了更多的人。
厚尚他们见了此景,忙站出来:“这些孩子,真不听话,让他们好好修炼,怎么都跑了出来。”
“也不能全怪他们,天刑只在书本上见过,这次难得能见到真的,肯定好奇啊。”
仙尊不管他们在说什么,直接拨出玄罡剑,在天坛上方划出一方屏障,弟子们被这方屏障发出的罡气,屏退到不能前进一步,只有原路返回这一条路可以走。
仙尊施完此法,冲功礼他们斥道:“还不走!”
看得出来,仙尊有些动怒了,功礼也明白,仙尊如果动真格的,他们几个加一块都不是类神的对手。仙尊如此坚决,看来是真留不下了。
好在法器都给了师父,应该能替她扛不少。
珠言一边规避着罡气,一边在想:天坛是上不去了,只能退到中坛远远一观了。但天坛上人越少,执鞭者的选择也就越少,师父被选中的机率也会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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