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垂眸,跟徐冬又气愤又得意的目光对上,夏司容顿了顿,随即手腕一动,拿被咬住的食指勾勾那条柔软湿润的小舌头。
不过很快的,刺痛感也随之而来,徐冬见夏司容被制服了还这般肆无忌惮,狗胆子居然这么大胆敢调戏他的舌头。
好啊,看来手指不要啦,嗷嗷,咬死她。
于是徐冬磨着自己的两排小牙齿,叼着夏司容的食指嗷嗷又啃上去了一点。
“嘶,”被这么磨着,虽然没多大事,但还是有点儿刺痛。
而且,比起手指上那点小痛,夏司容看着此刻鼓起嘴巴叼住自己手指不放的徐冬,心里涌动的是更不能为人所知的暗流,她眼睫低垂,沉哑着嗓音轻笑:“怎么还咬人,冬冬是属小狗的吗?”
“#*@%……”徐冬不知道说了什么,虽然嘴里有含着夏司容的手指,呜呜了几声听不清楚,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是在反驳夏司容说他是属小狗这件事。
“好吧,为妻自然知道冬冬很喜欢很喜欢妻主了,我们回去再玩这个游戏好不好?”
夏司容睁着眼睛说瞎话,见徐冬还叼着她的手指不放,便坏心眼地继续说:“因为如今在外面啊,若被街坊们看见了,为妻脸皮厚觉得没什么,倒是冬冬,可不要臊红脸,怪为妻不提醒你。”
这话可捅了火篓子了,徐冬气得眼皮都烧红了,当即吐掉含在嘴里的手指,再不顾礼仪矜持,拿手指戳戳夏司容的胸口,气愤开口:“夏司容,你冤枉我。”
“我哪句冤枉你啦?”握住徐冬蠢蠢欲动的手指,夏司容轻笑反问。
“你刚刚说的,说我喜欢你才咬你。”徐冬睁大眼睛振振有词,显然不满意她刚说过的话这会儿便忘记了。
“那冬冬不喜欢为妻吗?”夏司容避重就轻,含糊其辞的手段了得,一下子将话里的含义拐了个大弯。
徐冬反应不过来,脱口而出:“我没有不喜欢!”
“哦,没有不喜欢,就是喜欢咯。”夏司容坏笑道。
一句话七拐八弯,被夏司容绕着圈忽悠,最后还跳进人家挖好的陷阱里,徐冬脸皮涨得通红,顿时害羞得想挠人。
“夏司容你这大坏蛋,我才不会喜欢你。”
徐冬只觉得心里奇奇怪怪的,加之被夏司容套话了,他当然是硬着嘴皮不愿承认了,所以好半天都鼓着嘴生闷气。
见徐冬说不过就闭紧嘴巴闷头抵抗,夏司容心里好笑,虽不再作弄他了,却又开始装起忧郁来。
她蹙眉叹了一口气,悠悠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就知道没有人会喜欢我这种从乡下来的人。”
说罢用眼角余光一扫,果然见徐冬动了动嘴巴,于是夏司容又添油加火,她放开徐冬,垂下头,垮着肩膀转身便要走。
刚走了几步,衣袖就叫人扯住了。
徐冬揪着她的衣袖,夏司容装作诧异回望。
徐冬动了动自己拉人衣袖的那只手,连带着夏司容的手也晃动了几下,他抿抿唇,试图转移话题,“你、你来这儿做什么呀?”
“今日小侍路过都没见着你出摊去做那种金黄色的小吃食买卖了。”
夏司容做小食摊的事情没有跟徐府里的人说过,徐冬怎么会得知,还知道得这么详细。
虽然心下疑惑,夏司容却没有追问缘故,因为她忽然想起来,来清味轩楼下,是为了看李琪清出糗来的。
只不过徐冬中途出现,俩人这么一来二往的打岔,倒叫她忘了原本目的。
如今徐冬一提,夏司容才恍然记起,当下也附和着徐冬想转移话题的心思,反手拉起徐冬的手,朝他神秘一笑,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人应该还没散,我们看戏去。”
夏司容好心替李琪清誊写的致歉文书,可有长长一页呢,按照李琪清磨叽的尿性,想必等她们出去,还有可能没念完。
果不其然,当夏司容拉着徐冬走出街角,隔老远都能看见站在清味轩三楼窗户旁边的李琪清在吞吞吐吐,一句话含糊到没有人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穿过人群,夏司容拉着徐冬走近,待走到视野好的位置,一抬头,就跟满脸羞耻臊红的李琪清四目相对。
夏司容原本冷眼旁观,见三楼主角望过来,她的嘴角慢慢勾起,朝李琪清挑挑眉,戏谑一笑。
李琪清看到了,瞬间面容扭曲,眼睛冒火,连那支支吾吾吐字不清的毛病都治好了,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念完了剩下的几句话,便自行退后一步,大手用力一挥,三楼两排木窗哐当一声。
关上了。
也关起了楼下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大概是怕马上回府会碰上人群未曾疏散的场面,还得对上各式奇异目光,李琪清关窗后迟迟没有下楼来。
街坊们看了热闹,见主角闭门不见也不遗憾,今日各种趣事够她们回去同家人伙伴吹嘘几天了。
所以清味轩楼前集聚的人群慢慢散去,夏司容牵着徐冬的手,站在原地看了三楼那扇被关上的窗户好一会儿,才转头望向徐冬,温声问道:“冬冬饿了吗?随为妻进清味轩品尝品尝,如何?”
徐冬作为一个男儿,谈生意的时候,最多让管家同对方约在清静的茶室,不会来这种人群众多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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