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先出去好不好?”
夏司容没有出去,反而重新坐回床榻,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徐冬说的话就没进到她耳朵里去,她也丝毫没有要出去避嫌的想法。
徐冬咬着嘴唇,难堪抬头,眼眶红红地看了夏司容一眼。
很是尴尬,又有点气闷。
徐冬有些任性地想,是夏司容自己不知道避嫌,那如果他干点不好看的事情,夏司容就不要怪他没有事先提醒。
于是在夏司容那双黝黑的眼眸下,徐冬将手缓缓伸向衣带。
徐冬浑身颤抖着,细弱的脖颈往后仰得很长,夏司容眼睛眨也不眨,专心又认真的目光始终缠绕在他身上。
徐冬受不了了。
他眼里噙着水光,扭头望向夏司容,红着脸呜呜咽咽地喊道:“夏、夏司容。”
叫了好几回,夏司容都没理他。
直到徐冬乱踩自己那只受伤的脚,夏司容才动了。
她伸手捉住徐冬不受伤的那条腿,将他拖了过来。
然后握住床上那人一直很不安分动来动去的两条腿,夏司容低下头,狠狠咬住了徐冬的后颈。
这是惩罚,她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再做无用的勾引,她不会想要跟这里的任何人发生亲密关系。
但看着面前泪痕斑驳、秀色可餐的徐冬,如今的她显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既不满徐冬的不知死活来勾引她,又生气自己受不住诱惑,无奈又愤怒。
所以夏司容这一口下去,是可以让徐冬真真切切感觉到疼痛的。
徐冬疼得眼泪扑簌簌掉,他努力缩进夏司容怀里,委屈地抱住夏司容的脖子。
他仰着脸,想去亲亲夏司的嘴唇,却被夏司容面无表情避开了,他忍不住带着哭腔小声要求道:“亲亲我,夏司容,你亲亲我好不好?”
沉默地看了徐冬绯红的脸许久,直到他哭得快要喘不上气,夏司容才大发慈悲捏起他的下巴,然后低下头深深吻住了他。
然后轻轻带着他倒入柔软床铺中。
芙蓉帐暖,一夜春风渡。
***
第二天,徐冬醒来的时候,床铺上已经不见了夏司容身影。
他起来了,小侍也赶紧进来收拾,还端上了温香软糯的白粥,配上几样清爽小菜,说是女君吩咐的,少爷一起床就要端到房里来。
问了小侍,才知道已经快到晌午了,徐冬揪紧的心稍稍放下,没有刚才那么失落了。
这时刻,夏司容指定出摊赚钱去了,哪像他这种懒人,会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呀。
这么想着,徐冬都忍不住脸红害臊了。
徐冬乖乖吃完粥,又出去院里看了一会儿书,可他心里总挠痒痒似的静不下来。
就又盯起不远处的花丛来,看着一白一黑的两只蝴蝶翩翩起舞,绕着花转了几圈便飞出院外去了。
到了傍晚,夏司容终于回来了,在照例陪着徐冬用完晚膳后,果然再次拿着扭伤药进他屋里来了。
可这次,她却是叫了小侍一同来的,夏司容显然没打算亲自动手,她只是盯着小侍的动作,嘱咐应该怎么把药搓开揉上去。
擦完药,夏司容跟他说了一句还有急事需要处理,便回她自己屋里去了。
徐冬望着夏司容离去的背影,心里惴惴不安,她果然认清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了吧,用那样不堪的手段,硬生生黏上她。
如今,他们的关系又好像回到了以前,比陌生人稍微熟悉点的合作伙伴。
客气,礼貌,却不再有胆敢轻易逾越雷池的举动。就连晚饭,他们慢慢地也不在一起吃了。
夏司容越来越忙,总是日出时分就出去,日落西山才踩着月色归来,她不再收摊回来就会满脸笑容来到徐冬屋里说乐逗趣。
就算有交流,也是碰巧遇见,说不过寥寥几句便要匆匆离去。
徐冬甚至有种恍惚,几个月前,夏司容根本就没有上徐府找过他协议定亲,那些温情相处的瞬间也都不曾存在过。是他病得更严重了,自己幻想出来的。
摇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徐冬想,其实他可以在彼此不太难堪的时候,为夏司容做点什么。
于是徐冬来到厨房,问府里的厨爹有没有鲜活鲫鱼,他想自己下厨,做出一锅鲫鱼鲜汤给夏司容喝。
府里今天的晚膳菜品没有需要鲫鱼做的,去采购的仆人便没买,徐冬蹙眉,一声不响回了主屋。
过没多久,徐冬就戴着帷帽出府去了,他打算去生鲜集市看看,去得早,兴许可以赶上鱼贩还没散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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