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没有地方住了。”
“哪曾想你这就反悔了!”云桑气闷的踢被子。
“胡说八道什么呢?”祁昱捉住她手心,触上才发觉她瑟缩了下,似因疼痛而颤抖,霎那间,有涩意爬上心头,他俯身吻在云桑掌心,声音柔和得不像话:“下次想见我,就在窗边挂一个小彩条,我能看到,别和岳父正面较劲,知道了吗?”
像嫁不出去这么拙劣的谎言,怕是也只是这个傻的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沐青山巴不得自己离他的宝贝闺女远一点,若是知道自己非但深夜进了小桑的闺房,还……还亲了她,怕是恨不得要生吞活剥了自己。
别人家的宝贝,被他沾染了。
倏的,祁昱好想把整个桑桑拐回去,就趁现在,四下无人,抱到他的地盘里,关上大门,落锁,谁也进不来抢。
不知不觉间,他握住云桑的手更用力了些。
沐云桑浑然不觉,反倒是泛起困来,她侧过身,脸对着祁昱,嗅着他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安心得不行,猫儿一般的蜷缩了身子。
“祁昱,你再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祁昱神色怔松,终是迟钝而缓慢的松开手,转为虚握着,“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啊,”云桑觉着这人好无趣,又觉着好气人,他就没有话想跟她说吗!?她却有一肚子话还没说,可是现在困了,没什么脾气。
她拍拍床边空的一块,声音软绵绵的补充:“你坐上来说。”
祁昱没有哄过这么娇气的姑娘,却知道顺从,谁知才掀开一角床幔坐上去,这个小东西就没皮没脸的挨了上来,头枕在他大腿上,而后十分放心的闭了眼。
“说吧。”
祁昱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小桑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成年男人?哪个姑娘家的这么放心男子进了闺房还这么亲昵?
“沐云桑,”他连名带姓的道,语气严肃,好似在处理政事,“你也不小了,要懂得保护自己,在外不能这么心无戒备,轻易相信旁人。”
好的,这话成功将云桑那点睡意逼退。
她睁开眼,古怪的仰头看祁昱,一瞬间委屈泛滥成灾,长长的哦了一声后,识趣的起身躺好,谁知被男人一个手臂揽住身子,复又稳稳当当的落在他腿上。
祁昱轻咳两声,又道:“不准对旁人这般,不准这么亲近旁人。”
言下之意,便是只能对他这样。
“再没有旁人了。”云桑声音委屈,活似被人训诫了。祁昱心头一紧,大手覆上她眼睛,语气温和下来:“闭眼,听我说话。”
“……好。”
“明日与岳母去九禅山吧,那里的雪景很好,出去走走看看,再者等你回来,候府这边的乱子也处理好了。”
“不去,雪不好看,没有松柏。”云桑还记得那个坏心眼的玉师傅,几乎是听到雪就想起那件雪中松柏,她可是还生气的呐!
祁昱眼中滑过异样,问:“有松柏就去吗?”
云桑没说话。
她又耿直又傻,什么事都写到脸上,这厢哪里是想去看什么松柏,祁昱知道她想的什么,只得声音温和的哄:“你先去,你去了就能瞧见雪中松柏。”也能见到我。
云桑这才闷闷的说了声好。
“九禅山山下有个庙观,若你们在那处歇脚,遇上什么说话奇怪的老太太,不理会便好。”祁昱嗓音低沉醇厚,语气缓缓的,格外能叫人安心。
可他已经许久不曾说这么多的话。
“尚书府后面那宅子我买下了,只是暂住,日后成亲所用的宅子也已选好了两三处,位置都是极好的,等你游玩回来再定夺买哪里。”
说完,祁昱听到怀里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是睡着了,手还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
祁昱只觉得心里空缺那一块被填得满满的,很温暖,很美好,像是摘到皎洁明月放心间,一点点的充盈着他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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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云氏收拾好上山赏雪的一应物件,云桑决心用缓兵之计,也跟着去了,沐青山见状,脸色才好了许多。
母女俩坐在马车上,云桑掀开车帘一角,看到祁昱站在街头,着一身黑色大氅,在凛冽寒风中更显傲然孤决,她伸出手朝他挥了挥。
“小桑,快放下帘子,到时候你该冻着了。”云氏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
云桑低低应了声好,见到祁昱招手回应才转身过来,昨夜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好久都没有睡得那么安心,竟连他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辰时起身只看到枕头边上放着一块血玉,是上次玉师傅赠的那块,她不知是何意,但带在了身上。
马车缓缓往城郊行驶去,直到消失在转弯处,祁昱才淡淡收回了视线。
阿东牵着两匹马过来,在他身后道:“爷,候府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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