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披着一身晨露回了玄真殿。
彼时沈宛正同谢羽衣藏在大殿里,索性他步履匆忙,没有看见。玄真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那间禁屋,急匆匆地进去,不久后又神色平静地出来。
沈宛昨晚同这谢羽衣再次进去了一趟,两人合作果然轻松不少。谢羽衣告诉她这间屋子里玄真摆着一座神龛,供奉的却不是什么开宗祖辈,也不是什么道佛,而是用土捏成的一个泥人。
她们昨晚在这处果然发现了蹊跷,那神龛下有一个暗格,四周设有机关。
谢羽衣曾经在积善门学习过一些奇淫技巧,两三下就破开了机关。暗格抽开,内里是一块骨头。她伸手去碰,被沈宛制止。
沈宛用手护着那一点微弱的火光,往暗格里照去,那骨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的龙骨,很圆钝的一块,表面上盖着细小的窟窿。
“你确定这东西就是我们要找的龙骨?”沈宛疑惑,她们此行未免顺利过头了。
“自然,积善门的消息不会有错。别想那么复杂,你我潜伏此处一月有余,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机会,已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谢羽衣见她神色仍有困惑,于是便道:“当年玄真入魔后被救回,玄徽为了保他的求生欲交给了他一个任务,所以守护龙骨就成了他毕生的使命,天玄宗的密宝他自然时时刻刻都要守着。”
“你倒是清楚。”沈宛感叹一句。
谢羽衣:“我可不比你,我不曾与人恩爱到忘了自己的使命。”
沈宛:……
“可是放在这里未免显眼。”沈宛还是觉得其中有诈,这一步她若迈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你以为玄真殿是谁人都可以进的么?”谢羽衣瞥她一眼,整个天玄宗除了掌门,玄真便只有她们二人能在玄真殿里久待。
“那他不防你也得防我,我总觉得事易生变。”沈宛皱眉。
“那时因为他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谢羽衣补充道:“你以为天玄宗养的那帮弟子是做什么的?天玄宗难进难出。”
沈宛听着谢羽衣的话,点头称是,她方才的确思虑过重。
暗格里的那块骨头吸引了沈宛的注意,指着那块骨头道:“这个骨头好像不是天生形成的,你看它尾部的连接处骨缝里面渗着黑。”
“我们还有时间吗?”谢羽衣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沈宛摇摇头,她们确实没有时间了,“看来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你做出一个仿制品大概需要多久?”沈宛道。
“最多三日一定能做好。”谢羽衣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若不做暗探卧底,倒是一个出色的人才。
沈宛说得偷天换日就是想在不知不觉中将真的龙骨偷出,她在换一个假的上去。反正天玄宗有着这东西说来说去也最多算个是充门面的,起不到龙骨真正的作用。
那就让她来试试。
至于玄真,考虑到他对各种药材的敏感程度,沈宛打算用生生相克之道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个碍事的人物。物有相协相克性,她可是为玄真准备了一份大礼。
万一东窗事发,她还有机会逃离天玄宗,只是秦隽该怎么办呢?她应承过不会让他破誓的。
沈宛盯着龙骨,脑中却是再想另外一件事情——或许她需要一个替罪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今日早课,玄真破天荒的没让她们再修习药经上的知识,而是真正开始实操。
他今日给她们下达的任务是炼制一种香,沈宛接过药方,看着纸上书写的炼制材料陷入了沉思,这几种东西融合在一起,她竟然想不出这香有什么功效。
“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沈宛偏头问玄真,自观澜村始她一向不带敬语地问玄真话,由此玄真对她甚为不喜,也根本懒得搭理她。
玄真只投了一个眼神过来,仿佛是在说沈宛事多。
她气性也上来了,当即就想撂挑子不干,给玄真糊里糊涂地打下手,她才不要。
“真人,羽衣也有此疑惑。”谢羽衣适时舒缓了他们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玄真甩袖哼道,“这香是用来除瘴气的。”
这是他昨日才研究出来的药方,沈宛知道天玄宗一直受恶灵峰瘴气的侵扰,这香看来还是挺有用的,她由此没再多说一句话。
她与谢羽衣在练药时出了一点小问题,丹炉炸了,从炉鼎里冲出一股青烟,沈宛还来不及捂鼻子,烟气侵入口鼻,她一下就没了知觉。
*
沈宛走在路上,伸手不见五指。
她在无尽的黑暗中瞥见了一束光,她沿着光点一直走,终于在一座燃灯的凉亭旁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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