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远闻言看了他一眼,微微仰头,便有一人替他检查江归晚的铁铐有无异常。
“自然是假的。”邱远确认无异后才开始施动法阵,他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为了你这种人,去翻动尸骨,平白扰乱了自己境界?”
江归晚脸上依旧挂着笑,他任凭面前的弟子检查,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那就好。”
很细微的“咔嚓”一声,那检查的弟子手中的动作猝然一停,那只千年玄铁所做的镣铐竟在他眼前生生断裂了开来!
他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但已经来不及了,江归晚扔下镣铐,又拽下自己腰间捆着的铁索,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瞬间,邱远只觉得江归晚轻轻动了一下,却不曾想下一秒他便用铁索勒住了那弟子的脖子,逆转了形势。
江归晚理了理衣衫,挑衅似的:“都说虚空仙府财大气粗,我却不认同。仙尊这千年玄铁用了多久了,都脆了。”
这玄铁镣铐是新做的,怎会脆?
邱远神色一变,没有回话。
江归晚一面欣赏对方的脸色,一面环视了周围一圈,不紧不慢,用那弟子的性命问他:“却舒真人在哪儿?”
邱远明显没把这弟子的性命放在眼里,见他威胁也只是皱了皱眉,随即出剑再次挥向了江归晚。
这里已经被布下了阵法,也因此邱远并没有使出全力:“清灵阙内那一场戏我便察觉出几分蹊跷,你果然与那却舒是一派的!”
江归晚十分轻易就躲过了他的进攻,他将铁索的一段注入几分灵气,随即扔向头顶上的剑网:“这仙尊可就猜错了,我不过是寻仇而已,哪里是一派。”
“你如何能动?我给你下的柔骨散呢?!”见江归晚行动如常,邱远脸上的气定神闲终于装不下去了,他怒吼出声,害怕一切失去控制:“莫非这几天你都在骗我们?”
“仙尊可莫气坏了身子。”那剑网被江归晚捅出个窟窿,阵法裂开一条小缝,但江归晚却不急着逃,反而是又抓进来几个弟子捆在一起,拦在邱远的面前:“仙尊可知,我重返人间,是从离火海出来的。”
那里的墙是千年玄铁,以防人将它打穿,岩浆中每日飘出的不是热气,而是各种能让人失去斗志的药散。
离火海有着世间逃离此地最为艰难的条件,但是江归晚出来了,他日日受着比这严苛百倍的苦难,这些对他来说早已不算什么。
他迟迟不逃,不过是为了确定容桑没事而已。
但现在他改主意了,他两日前倏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哪怕他喂给容桑的血已经被他拿药解了,但他还是能察觉到容桑像是偷偷背着他做了什么决定。
他觉得有些不安,他得把人带走。
邱远从前并不关注别的门派,更不用说别的门派内一个小小弟子的死活,因此他并不知晓江归晚曾经掉入离火海并从那儿离开的消息。
可他不知道,常经纶也不知道吗?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邱长老。”江归晚铁索一扯,那几名弟子便被推到了邱远面前:“您还没告诉我,我师尊在哪儿呢。这么多人看着,难不成……您要对您的弟子见死不救吗。”
“你!”邱远在自己那几名没用弟子的呼喊下,愤怒地摔下自己的灵剑,重重叹了口气,道:“……在,在南边的疏风殿!”
“哦?”江归晚挑了挑眉,越过邱远看向了他的身后:“常掌门,邱长老说的可对?”
邱远这才发现常经纶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他心里一空,正要感慨自己时运不济时,却见不知在这儿站了多久的常经纶面不改色,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邱长老说的没错。”
一时好像有哪里不对。
昨夜他们商量时,常经纶并不是这个态度。
邱远来不及想太多,他转过身:“你可听见了,连从不说谎的常掌门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快点放了我的弟子们?!”
“那是自然。”江归晚踹了那几人一脚,收回铁索,那些弟子向前摔了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扑在邱远的身上。
邱远躲避的瞬间,他与常经纶对上视线,对方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南边的疏风殿江归晚有点印象,那里与主殿结构差不多,前边儿也有这么大一个广场。
方才剑网打出来的窟窿仍未闭合,江归晚又躲过了邱远的一击,从中飞出,去往了疏风殿。
*
今日人都去往了主殿,疏风殿里空空荡荡,江归晚来回找了两圈,没有发现容桑的身影。
正想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不过刚走出殿门,他便察觉到了与刚才相同的阵法的灵气变化——这儿离主殿不近,按理说那些人到不了这么快。
邱远居然在这儿也设下了同样的阵法,就等着他进来!
但不知是不是由于来九宫日的虚空仙府弟子人数不够的原因,这阵法并不完全,还剩下一个很大的缺口。
江归晚在心中描摹了一番九宫日的地图,以此猜测容桑如今可能待着的地方。大概有了几个方向后,江归晚打算循着那个缺口的方向先离开这里。
他刚抬脚,便惊觉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他以多数修士都察觉不到的速度扼住来人的脖颈,正想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了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这人明明没带面罩但仍旧看不清面容的法术整座灵山上只有一个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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