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然想起来这本书的时候,只想骂一句简直是哔了狗了!
她为什么能想起来?原因很简单啊?
因为炮灰的名字和她一样,她也就多关注了几分,但是是跳着看的,毕竟她不喜欢这样比较烧脑的正剧风格,连结局都没看,但大体的故事脉络和主线还是能记得住的。
自然,要不是在选秀旨意下来的前几天,她娘和她说安国公府的一个庶女被接回了府里,要参加今年的选秀。
本来她没当回事,接回来就接回来呗,和她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她十有八九能进宫。
可世上总不乏十之一二的意外。
她娘接着说,那是安国公和一个扬州瘦马生的庶女,本来瘦马就是不干净的出身,本还想着靠肚子里这块肉登堂入室做个姨娘,没成想是个女儿,孩子刚出生那瘦马就被打发走了,安国公也暗地里嫌弃这个庶长女,觉得她连累了自己的名声。
让一个倡优生下孩子,可算是个大笑话了。
周宜然越听觉得越是熟悉,连忙问秦氏她的名字。
古代大家闺秀的名字和字哪有外传的,要不然怎么就叫待字闺中?可秦氏却告诉她那个庶女叫程洛飞,也是一个月前才被迎回了府。
若不是安国公夫人膝下没有女儿,安国公才不会把她记成嫡女,他自己心里都嫌膈应。
周宜然听了这个名字,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如释重负?不甘心?怅然?或许都有。
上天让她穿了一回,还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怎么就不给她开个玛丽苏大金手指什么的呢?
这下好了,穿成个炮灰,还要跟女主抢男人,她真是嫌命长!
没办法,想要当个米虫,不得不上啊!
她记得原书中的周宜然,性格天真娇气,被庶姐激着,得罪了人也不自知。
宫里这些奴才,最是势利眼,嘴上恭敬,绊子可不会少用,原来的周宜然就是被庶姐买通了嬷嬷以身体有疤痕这一项给刷了下来。
好在她那庶姐周欢也是个知道轻重的,身体有瑕疵顶多是没保养好,没说她非完璧之身,要不然,整个周家都要受到牵连。
原身在小说中的确是在后背有一块小小的疤痕,不过因为已经十多年了,已经淡的看不见了,只不过宫内的嬷嬷眼睛都尖,一眼看了出来,再加上原主对她们也不甚和气,周欢又给她们塞了银子,一下子就把她踢了出名单。
可周欢汲汲营营算计了这许多,不还是为女主程洛飞做了嫁衣?
这辈子她来了嘛,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了。
周宜然身为正三品的户部尚书与县主之女,太傅嫡孙女,更是简亲王府的曾外孙女,马车自然是在前列。
也难怪她自矜自傲,看不上宫里的这些奴才。
这身份,在这一届秀女中,简直就是顶顶好的了。
也难怪……
招了宫里某些人的眼。
周宜然想到这儿,唇畔蓦地扬起一丝古怪的笑意。
马车外面,一个太监面带笑意地来到周家的马车前,“周家小姐在么?奴才姓黄,是来带您去内室的,一会儿您下车,排在第一排,是第一批进去的秀女,一会儿奴才给您带路。”
黄公公笑得谦卑,声音是宦官都有的尖细,但语气却是难得的不让人生厌。
见周宜然给她使了眼色,穿着丁香色褙子的丫鬟,也就是碧桃,从匣子中取出了一个装着金银锞子的钱袋,递给了马车二门处的碧水。
碧水一向是个交际能手,接下荷包,打开车门,不着痕迹地将东西递给了黄公公,“那就多谢公公您提点了,”压低了声音,“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公公收下。”
掂了掂重量,黄公公的笑容愈发灿烂,说话更加客气,“哪里那里,不过些许小事,哪里当得姑娘如此。”话虽如此,收钱的手可一点也不慢。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第三排马车,周欢身边的婢女柳枝愤愤不平,想到刚刚碧水看自己的一眼,上了马车就开始叨叨,“小姐,夫人真是过分!到底不是亲生的,进宫选个秀还区别对待!我刚刚可是见了,碧水可是给那太监塞了满满一荷包的银子!哪像小姐您?一年的月钱都不一定有那么多!”
周欢听了这话,有一瞬间的快意,可下一刻却又捏紧了帕子,紧抿着唇。
桃枝是个稳重的,更是个明白人,因此心里十分不赞同柳枝这话。
嫡庶有别,二小姐是嫡女,母亲是原配,更是宗室县主,而大小姐的生母不过是个奴婢,地位有如云泥,怎么比?
正妻带着大笔嫁妆大量人脉嫁了进来,不吃府里的不用府里的,而妾室却是府里需要花钱买回去,给着吃穿,哪里能比?
婚姻结两姓之好,需要交换的有时候也只是人脉势力名声而已。
因此她开口劝说,“话不能这么说,夫人自己手里有嫁妆,贴补二小姐不是很正常?又不是从府里公帐上走的!”要是姨娘手里散漫,她也可以贴补大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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