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每半个月就要去后宫请一次平安脉,三个月,就算第一个月不易察觉,剩下四次竟然也没号出来,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再看看钱大人,他的脸色铁青,显然是觉得女儿这做派,这心机,简直就是给他丢人来的!
他更暗自庆幸,得亏刚刚没在周尧面前吹,要不然啊,这打脸来得太快,啪啪地他脸疼!
后宫宫妃在正月初一这一日爆出来有了龙嗣,景和帝无悲无喜,又不是嫡子,没什么可高兴的,照例封赏一番,给钱瑶晋了一级,赏赐了一些物件儿。
周宜然微弯着嘴角,钱瑶只是个开始而已,接下来,正月里,二月里,接二连三的,有喜讯传出。
只不过,这次齐王夫妻竟然托病未至两次宫宴,想来前段时间被折腾得不轻,不过人活着嘛,就总能见到的。
景和帝鬼使神差的朝着周宜然的方向看了一眼,菜式已经齐全,还冒着热气,可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看起来十分落寞,却依旧在嘴角挂着笑容。
内心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强迫自己挪开视线,继续与群臣宴饮。
这几日钱瑶可是出尽了风头,她身怀龙嗣,是这届秀女中头一个开怀的,自然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
仗着肚子里的这块肉,她最近可是得罪了不少的人,丽嫔算一个,杨充容算一个,还有郑嫔等人。
景和帝怜她有孕在身,特意让殿中省多给她拨了双倍的份例,可她仍嫌不够,前些日子领份例,更是差人以皇嗣的名义抢了严贵人的份例银丝碳,而后抢了御膳房做给郑嫔的龙井虾仁,还有杨充容在殿中省新打的首饰。
简直张狂的不可一世,惹得后宫怨声载道。
容贤妃与赵淑妃无法,只得找了景和帝来裁决,毕竟是怀了龙种的妃子,她们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后宫最近被搞的乌烟瘴气景和帝也有所耳闻,也知晓以容德妃和赵淑妃的立场,管不得。
看来,后宫确实迫切地需要一个皇后了。
他当即下令,以钱嫔以下犯上,不顾皇嗣安危的名义将其禁足在雪琼阁,又令程洛飞迁居到明旭宫偏殿,柳妃迁居到明旭宫正殿,是为一宫之主。
如此一来,后宫众人的怨气总算是平息了小部分。
容贤妃,赵淑妃心里都明镜似的,景和帝虽然并不在意钱瑶肚子里这块儿肉,但到底是骨肉,钱瑶作得这般狠,再放任她得罪人,没准儿哪天就小产了,还不如将她禁足,消停一阵儿。
经此一事,容贤妃,赵淑妃还有柳妃都打消了如果这胎是个皇子就讨来记在名下的想法,无他,钱瑶实在是太闹腾了,她们可不想接手这么个烫手山芋。
三品位份上的周宜然和孙昭媛也没有这个想法,她们两个可没有给别人养孩子的想法,尤其周宜然,她还年轻,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的,没兴趣给别人的孩子当娘。
而且周宜然觉得很是奇怪,既然钱瑶能护住这个秘密,等到胎坐稳了才曝出来,怎么会做这种无脑的事情?处处得罪人?
难道是别人帮她?或者是,她这胎本就有问题?
想到这里,周宜然一个激灵,觉得自己好像真相了,她原书这里直接跳了过去,看到女主十月怀胎生了个儿子(然后就弃文了),可先她一步怀孕的钱瑶却是没有一儿半女,可依旧活的好好儿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一胎绝对有猫腻!
她好恨呐!为什么当初看这个小说要跳着看,为什么中途弃文?为什么为什么?早知道她就忍着恶俗的大玛丽苏剧情看下去了!
人生啊,太绝望了!
唉!以后见着这个钱嫔,她还是离远点吧,没准儿这把火什么时候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门外传来通报声,依旧是熟悉的嗓音,她已经不觉得刺耳了,“皇上驾到!”
周宜然连忙起身,屈膝行礼,明黄色的衣摆在她的眼前站定,被一双大手扶起,耳边是景和帝醇厚如美酒的嗓音,“爱妃不必多礼。”
她的脸微微红,站起身,“多谢皇上,皇上这是刚刚下早朝?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该批阅折子吗?”
他坐在罗汉榻上,“总要忙里偷点闲,劳逸结合,成日泡在祈年宫,对身体也不好。”
视线触及到了小几上的棋谱,“爱妃在看棋谱?都说纸上谈兵,不若来几局?”
周宜然挑眉,笑意澄澈,十分俏皮,“是吗?皇上可要小心了,在家时,臣妾大哥有时候都败在臣妾手上,即便是和父亲,也有一战之力,”说着吩咐碧桃,“去把库房里那个翡翠棋盘还有白玉棋子和黑曜石棋子找出来。”
景和帝笑意愈发深邃,“爱妃这里好东西倒是不少。”
“这是自然,皇上您忘了这几样东西,还是当年先帝赏赐给臣妾祖父的,祖父自来喜爱臣妾,就把这些东西送给了臣妾,嘱咐臣妾妥善保存,这不,入了宫,也带进来了。”
“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有些印象了,朕记得朕当初去求父皇予了朕,他也没答应,后来听说给了周老大人,那应当是这副了。”
棋盘棋子都找了出来,两人摆好,在棋盘上厮杀,执黑先行,景和帝丝毫没有谦让女士的优良品德,下了一子。
周宜然也不恼,捏着白玉棋子就放在了棋盘上。
两人这一下,便是一个时辰,景和帝最终以两子的优势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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