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回到家看到昏迷不醒的女儿,慕母慕父心里有多着急。
他俩就这么一个孩子,当初生的时候就说好了只要一个,不想让别的孩子分享女儿的父母的爱。
偏偏小时候慕慕又走丢过,幸好被找回来了,慕父慕对待女儿简直是碰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好不容易女儿被娇养着平安长大,又很恋家,一直陪着他们......
如果女儿真的出事,他们两个老的,到时候该怎么办?
摸了摸手里的手链,慕歌低头认错:
“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慕父慕母一看女儿认错,立马接受:
“行了行了,女儿都知道错了,别说了。慕慕别怕啊,爸爸妈妈都原谅你了。妈妈给你买点儿水果去。”
“我也去,给慕慕买点儿零食!医生说慕慕还需要在医院待上几天观察情况,咱们女儿没零食可不行!”
“走走走,别废话!”
“......”
看慕父慕母离开了,慕歌松了口气。
慕歌拿起床头上的手机,查看这几天的事情,没什么大事儿,也可能有事儿被压下去了。
看了眼手链,慕歌拧着眉戴上了。
下一秒,她就被一双有力的手锁在身后宽厚的胸膛里。
“你躲我......”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看到周围环境时戛然而止,男人迅速将慕歌转过来,透亮的红眼睛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
“怎么了,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慕歌推他,却因为全身无力根本推不开,感受到怀里人的抗拒,男人稍稍放松了钳制,却还是抱着她。
她不说话,他就用额头测试她的体温,还想凑过来亲她,慕歌躲开了。
“......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别动了行吗?”
慕歌有点儿烦,这男人真的根本不听人话也看不懂别人的眼色,明知道她不喜欢他,还巴巴地凑过来。
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这红发红眼的男人就会沉默地停下来,这次也不例外。
他松开了慕歌,慕歌迅速下床,靠在离他很远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只是和每次说完他不是正常人很快又会凑过来一样,没多久,男人又过来了。
他坐在慕歌身边,大腿紧紧贴着慕歌的腿。
“你现在怎么样了?”
慕歌没睁眼,就跟睡着了一样。
男人知道她根本没睡着,就像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她很警惕,只要他有任何风吹草动,她就会迅速醒过来。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沉默了很久,耳边传来年轻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这声音里还带着不解和委屈,甚至还有恳求。
这是他们从见面以来,他第一次低头。
慕歌睁开眼睛看他,眼神冷漠:
“第一次见面,你催眠我,我报警抓你,算扯平了。”
“之后,你又让人偷拍我,我知道这件事后,你从没说过道歉。”
“每晚的梦里,我已经明确表示过不想和你交流,也不想和你有任何接触,可你听不懂人话,看不懂人的表情,单方面觉得成了我的朋友,或者是在你心里的爱人。”
“上次见面,你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强吻我,还想强迫我和你发生关系......”
“你说你做错了什么?”
“你是正常人吗?人品低下的渣滓!”
看着慕歌脸上的厌恶,红发男人哑口无言。
他只是习惯利用身边所有的一切,催眠也只是他的手段之一。
一开始,他确实没把她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个弱小的女人。
后来入梦的时候,他很警惕,觉得这个女人用了什么方法把他带到她的身边,一直试探她,激怒她,想知道幕后黑手。
接连试探了半个月,他知道这真的是梦,不是有心人指使的,这个他不知不觉间习惯了的女人也是真的厌恶他,恨不得永远不再看到他。
她是他唯一接触过的异性,也是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唯一可以忍受甚至渐渐习惯后喜欢上的人。
他才刚明白自己的心意,为什么喜欢的人就这么厌恶他,恨不得他永远消失?
他...真的做错了?
男人透亮的红眼睛里盛满了无措,他试探着碰了碰慕歌的手,慕歌咬牙站起来,又回到了病床上。
她躺在病床上,把被子盖过头顶,身体力行地表示不想看见他。
红发男人紧紧地盯着被子下的慕歌,过了一会儿又悄悄走过来。
他没有和之前一样,再动手动脚,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轻轻扯了扯被角。
慕歌没什么反应,男人低下头,声音沙哑: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以为你是卧底,一直试探你......对不起,我这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对不起......”
慕歌还是不说话。
男人继续道歉: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对你动手动脚......不然,你也对我骚扰回来?”
慕歌被他最后这句恬不知耻的话给气笑了:
“骚扰你?你想得美。”
“那,那要不然,你可以随意玩弄我......我都不会反抗的!”
慕歌深吸一口气:“闭嘴,安静坐着可以吗?”
男人立刻不说话了,安静地盯着她。
慕歌无视了那道滚烫的目光,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里正在插播广告,是LG公司的产品,一种制造手机芯片的机器。
广告最后,LG公司又加了个小广告,说期待世界上所有的人才,与他们一起创造辉煌。
慕歌上网查了查这家公司,十分疑惑。
这家高科技公司什么都做,但整体产业偏向民用和商用;和这家公司合作的都是世界上有名有姓的大公司。
这样的巨无霸高科技公司,居然还要打广告?
“因为LG最近会与中国合作。”
先打打广告,让中国人对LG有个大体印象,也让某个人能看到LG,顺便看到他。
慕歌装没听见旁边的声音,搜索了下LG的创始人,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慕歌眼神顿住了。
她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手机上的照片,又抬头仔细观察面前这个男人的脸,发现这两人的脸一模一样。
慕歌又搜了一下照片上的男人有没有兄弟,百度资料说没有,这人是独生子。
慕歌皱起眉,看着面前这个西方男人,犹豫地叫了一声:
“雷德·格尔?”
红发男人眨了眨眼睛,对着慕歌笑起来,帅得让人脸红心跳:
“是我。”
慕歌依然皱着眉,一直打量他。
雷德有些紧张,但还是挺直脊背,让她好好看他。
慕歌看了一会儿,移开视线。
“那你赶紧走吧。”
雷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慕歌更加疏远的眼神,心越来越沉:
“为什么赶我走?”
“是你把我带过来的,凭什么现在又让我走?”
慕歌不想搭理他,用被子盖住脑袋,侧着身子背对着他。
雷德攥紧拳头,眼睛成了血红色,整个人暴躁又阴森。
“你看光了我的身体,夺走我的初吻,偷了我的心......你不能赶我走......”
“你也看了我的身体。”
慕歌声音烦躁,说出来的话毫不留情:
“我没想过吻你,是你自己强吻我。至于你的心,你可以收回去,我不要。”
雷德气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心都放出去了,怎么可能再收回来?”
“你不能这样不公平......”
“我从没在意过你之前的事情,你对那个人那么好,为什么对我这样冷酷?”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深处总是划过惆怅。
她在想谁?
她在惆怅什么?
雷德一开始不知道,但后来看到慕歌床头抽屉里的一张男人的画像,瞬间明白了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雷德站起来,看装死的慕歌,掀开被子爬上床死死地抱住她。
“我知道你喜欢你心里的那个男人,我不在意......但你可不可以对我公平一点,我们也有共同的回忆......”
慕歌挣扎不开腰间的手,气得脸都红了:
“你又这样?人渣败类......”
“我没有喜欢的人,就算有也不关你的事!”
“我为什么要对你公平?我根本不喜欢你,这段时间的梦,不过是梦,梦醒了都没了,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一个人格健全,思想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在短短半个月内喜欢上一个陌生人?”
“我又不是贱,喜欢你这样处处防备又引诱我的男人......”
“你能不能听懂人话?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别有目的?”
“神经病,你放开......你怎么又有反应了,你恶不恶心?”
“......”
两人大吵了一架,把这半个月来心里的郁气全部发泄出来。
幸好病房隔音不错,外边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不然进来看到两人死死抱在一起吵架的模样,肯定怀疑人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慕歌和他吵得没了力气,干脆闭上眼休息。
雷德不敢再做一些“渣滓”的事情,只能在背后抱着她,翻来覆去地说:
“我不觉得我有错,我就是有病,我不是正常人。”
“可是主让我们相遇,注定我会爱上你。”
“我有病,我知道我有病,我不好,我也知道自己不好......”
“可我也没做过特别冒犯你的事情,过去的半个月里,我从未动过你。”
“这难道不能说明我的基本教养吗?”
“中国有句话,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知错了,也改了,你为什么不原谅我,你们中国人不是都很宽容吗?”
“......”
慕歌头疼,直接转身捂住他的嘴。
“你到底想说什么,只能说最后一句,说完闭嘴!”
雷德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慕歌皱眉松开手,雷德靠过来,和她额头相对:
“我想与你,共度余生。”
慕歌盯着他,他也盯着她。
慕歌叹了口气:“雷德·格尔。”
“嗯?”
“你是真的有病,我说过不喜欢你,不会喜欢你,难道你选择性遗忘了吗?”
不说有霍恩这样尊重女性沉默隐忍的珠玉在前,即使没有霍恩,慕歌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从头到尾一直轻视她的男人。
这是对她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对爱情的不尊重。
“你这样自听自话的人,真是让人厌恶。”
慕歌目光平静,手却顺着他的胸膛向下,雷德血红色的眼睛瞬间氤氲起来,却没有阻止慕歌的动作:
“你做什么?”
慕歌不说话,垂着眼做自己的事情。
......
许久后,雷德死死地抱住慕歌,在她耳边喘息。
“为什么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喜欢......”
雷德还没说完,他就消失了。
消失前,雷德经过一场情.事重新变成透亮红色对眼睛,又变回了狰狞的血红色。
慕歌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更是狠狠地搓洗了一遍自己的右手。
回到病床上的时候,床单和被子都已经换下来了。
慕歌将手腕上的手链摘下来,放在床头桌子上,一直看着它。
不知过了多久,手链上的红色小珠子亮了几秒,慕歌放下心,直接闭上眼睛睡着了。
下一秒,手链上的黑色小珠子亮了一下,不过已经睡着的慕歌没有发现。
第71章 未婚夫?
慕歌觉得不太对劲。
她不是个脾气暴躁随便怼人的人,更不是那种明知道对方身份不一样,还放纵自己冷脸的人。
这半个月以来,每次看到雷德,慕歌就像吃了□□一样,特别烦躁。
人一烦躁,就很容易做错事。
慕歌想,不能这么下去了,谁知道晚上还会不会梦到雷德,如果看见他又开始暴躁,两人又吵架怎么办?
慕歌决定去找个人解惑。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先填饱肚子。
慕父慕母在慕歌睡醒前回来过,给她买了很多东西,还带来了一个小冰箱。
慕歌吃了个饱,又吃了一个冰淇凌,彻底收拾好了,才离开医院。
这时候,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
八月底,凌晨不算太热,慕歌走在街上,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走了一会儿,慕歌走到了当年慕父慕母为她求五行珠手链的道观里。
道观大门开着,慕歌走了进去。
这是个年岁很悠久的道观了,听说已经存在了上千年,即使在战乱中,这个道观也没关门。
慕歌顺着路走,来到了一棵大树下,这棵树被围了起来,旁边是供游客坐下的石台。
慕歌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有,走到这里后,慕歌不想往前走了,干脆坐下来,等着道观里的人发现她。
“你在烦恼什么?”
慕歌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背心裤衩和拖鞋,拎着折叠小凳子,拿着保温杯准备出去遛弯的老头。
老头头发都白了,但眉眼间带着一股正气,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慕歌看他一眼:“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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