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秘书,16楼可以停一下?”林语琪开口。
符臻急忙按了16楼,“夫人,您?”
“我想去市场部办公室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
符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自己要是没记错,这是夫人第一次来公司,她怎么会知道市场部在16楼呢?或许,是穆总跟她说的吧。
走进市场部的办公室,众人都在忙着,有人在看产品demo,有人在设计宣传页,有人在跟产品经理讨论方案,偶尔有人抬头看看走进来的总裁秘书和她旁边的陌生女人。
这女人眼中带着热切的光,似乎对一切都过于熟悉,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折页,回头问符臻:“这个,我可以拿一份吗?”
“夫人,当然可以,您看您有什么想要拿走的,随便拿。”说完这话,符臻觉得自己可真像个地主家的管家,仗着主人的势耍豪气。
林语琪一听这话,倒是开心坏了,各种折页、图册、产品手册拿了一堆,手里垒了一沓,符臻急忙接过来替她捧着。还好,这是老板夫人,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商业间谍公然抢劫呢。
走过市场部总监办公室时,林语琪顿住了脚步,她隔着玻璃墙,看着里面那个年近四十正对着电脑写邮件的女人,一时间竟鼻子酸了。
她还记得她穿书前总监发给她的那条消息:【见了老板看眼色行事,不管老板说什么都先说好,别硬刚】。
这句叮嘱在她最无助最慌张的时候成为了那剂强心剂。
总监看到门外的人,迎了出来。
“符秘书,”总监打了声招呼。
“您忙,我们就转转。”
“谢谢!”林语琪握着总监的手,眼中的泪就要夺眶。
总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蒙了,嘴里说着“没事没事”,眼神却看向符臻,询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符臻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总裁夫人这是来的哪一出。
“夫人?”
林语琪回神,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哦哦,谢谢你和你的部门这么努力工作,没有你们的创意宣传,公司产品就不会那么快打开市场,你们辛苦了!”她又紧紧地握了握总监的手。
“哦,我疏忽了,忘了介绍,这是穆总夫人。”符臻忙接话。
“哦哦,穆夫人好!不辛苦不辛苦,都是该做的,Aink好了,我们大家才能真的好!”
总监总算搞明白了对方身份,这穆夫人看着是个明事理的人,与穆总倒是刚柔相济,刚这几句话,要是别人说着就觉得是官话,偏这夫人眼含热泪,情真意切,说得让人动容。
这么在市场部绕了两圈,时间就有点久,符臻接到了穆泽洋的电话,冷冷地问她是怎么回事,把人接到哪里去了。
林语琪看符臻那个为难的脸色,忙用嘴型示意“电话给我,我跟他说”。
符臻犹豫着把电话递给林语琪。
“那个,我在16楼呢,想转转,看看你公司的产品宣传。”林语琪轻轻说。
“哦,我以为你丢了呢,快点上来吧,要吃午饭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多了温度,语气也柔和了很多。符臻和市场部总监眼观鼻,鼻观心,都一副了然的模样。
进了穆泽洋办公室,符臻把手上的那堆册子放下,穆泽洋看看她。
符臻立马会心地说:“夫人说想看看。”
穆泽洋点头,冲林语琪说:“先吃饭吧,吃完我们开始练习。”
林语琪嘴上说着好,却没坐下,她在好好打量这间三四十个平方的办公室。几个月前,她险些来这里,至今仍心中疑惑,不知道穆泽洋当时找她这个小卒子干嘛。要不是他找她吓到了她,她又怎么会穿书?他就是那个可恶的导火索、催化剂!
想着,林语琪悄悄给了穆泽洋一记眼刀,不想被穆泽洋捕捉到了。他蹙了蹙眉,没懂为什么突然遭了美人恨,难道是因为他刚才那个电话让她没面子了?那,下次注意改进。
午饭后,穆泽洋就带着林语琪开启了第一节 的探戈教学课程。音乐选的是经典曲子【Por Una Cabeza】,第一天主要学握持和走步。
其实,根本就还用不上音乐,但穆泽洋就是坚持要放着音乐,小提琴高调而内敛,钢琴配合默契紧凑,让整个气氛有了高贵的质感,两个人不自觉地互相吸引互相纠缠互相征服,在欲拒还迎中诉说心底压抑的情愫。
然而,现实却是,林语琪一会儿扭捏着说“啊啊啊,腰腰腰,痒痒痒”,一会又忙不迭地道歉“那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手重了,这人要喊,手轻了,根本架不住舞步,一甩就能飞出去。
跳了没二十分钟,两个人就都头上冒汗,穆泽洋更是被林语琪那叫的一声声搞得心猿意马,手脚都乱了位置。
林语琪涨红了脸,她很不好意思,刚才至少踩了穆泽洋十来脚,他那名贵皮鞋上现在都是她的鞋印儿。
她忙抽了张纸巾递给穆泽洋:“擦擦吧。”
穆泽洋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林语琪:“我是说,擦鞋……”
穆泽洋:【我的脸不比鞋值钱?】
“要不,我还是去外面学?人家都说,亲近的两个人是没有办法互相教东西的……”
穆泽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又恢复成很平和的口吻说:“明天中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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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穆泽洋:亲近的人……她说我们是亲近的人~
无限循环这首《Por Una Cabeza》,很适合写爱情的时候听~
不信,你试试边听边看文?
第27章
林语琪暗自觉得,她可能是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琴棋书画、诗书礼乐,到底占了哪一头?
她很想搂着俞女士的手臂,靠在她肩头,撒娇又赌气地问一句:【妈,你怎么当初不逼着我学个跳舞考个业余舞蹈十级,或者学个钢琴考个钢琴十级呢?看,现在你女儿要丢脸了吧?】
有点想俞女士了呢~
每天的学习依然继续。在穆泽洋不抛弃不放弃的教学理念下,林语琪在踩了她的舞蹈老师无数脚之后终于在三天里学会了基本的握持和前后走步,可以被穆泽洋带着有个跳探戈的样儿了。
“你要注意,前进的脚步不是这么轻轻迈出去的,是后边的腿用力蹬出去的,要有热情,有激情。”穆泽洋认真教学,很有耐心。
林语琪看着脚下,听话受教,“哦,我试试。”
说罢,她用力瞪了下左腿,就听见身边的人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穆泽洋咬了一下牙,强强将小腿上的痛压了下去。林语琪那一脚用力过猛,没掌握好分寸,直接狠狠踢在了穆泽洋的小腿肚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穆泽洋倒没说什么,林语琪可说什么也不干了。这要是再学下去都要构成人身伤害了!
她很懊恼地坐在沙发上,不肯起来再跳,“我跳不来,这舞可能不适合我。”
穆泽洋倒了杯水递给她,“你怕什么呢?”
“怕跳错啊,怕踢到你啊!”林语琪带着些鼻音小声回答。
“No mistakes in the tango,not like life.”
穆泽洋磁性的声音响起。这句话林语琪很熟悉,而且很喜欢,这是她非常喜欢的电影中的一句经典台词。
林语琪抬起头,看到穆泽洋温柔地注视着她。
“Even if you make mistakes,don\'t be afraid.I am always here.”
穆泽洋伸出手,眼神中充满鼓励和信任,林语琪起身轻轻将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中。
“我们要开始练习一些技巧性的动作了,别怕,跟着我走。”穆泽洋在林语琪耳边说。
不知为什么,这人这样的声音和语气总让人平添许多安心,让人不由自主地全身心依赖他,靠近他。
穆泽洋向前一步,手上一使力,林语琪的身体随之而前倾,贴上穆泽洋。虽然知道这是探戈最基本的舞步,林语琪还是觉得有些放不开,手心开始有些出汗。穆泽洋又随着音乐反身,将重心集中在左脚上,并轻声说了一句“右脚”,示意林语琪将身体放在右脚上。
林语琪随着穆泽洋的节奏慢慢跳得有了些探戈的感觉,她心理上的负担没有了,也越发能够感受到探戈的情绪,渐渐不用穆泽洋提示也能够让身体更加收放自如从容惬意,她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愉悦的神情。
穆泽洋又一个步伐切换,林语琪随之而动,两人一进一退,腿与腿交错摩擦,动作的距离仅在两个手肘之间。穆泽洋扶着林语琪的后腰,她向后仰身,左手伸展,尽显探戈中女人的风情万种。回归原位后,一个右手将林语琪甩出,她一个旋转步伐,穆泽洋又将她拉回到怀中,两人身体紧贴。
林语琪顿时觉得心跳加速,本来之前的几个动作,她就觉得有些面红耳赤,腿上发软,但还都挺得过去,这被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实在是让她扛不住了,她开始呼吸急促,甚至有些喘。
穆泽洋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忙停下动作,问她怎么了。林语琪也顾不上答话了,直奔沙发去翻自己的包,将吸氧机拿了出来,准备自救,却发现吸氧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她渐渐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浑身瘫软,穆泽洋冲了过来,捞起她,让她靠在沙发上,随后倾身将唇贴在她的唇上。
“琪宝贝,张嘴。”穆泽洋低语。
林语琪来不及思考,听话地乖乖将唇齿打开。
几十秒后,林语琪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顺畅了。穆泽洋的唇在要离开的时候却有了一丝犹豫,又重新覆了上来,想要探索更多香甜和美好。
林语琪的心砰砰直跳,脑袋中像是有一朵美丽的烟花腾空炸开,她想拒绝这个吻,可本能却又有些贪恋那好滋味。她甚至在不由自主地配合穆泽洋亲吻的节奏,这是她的初吻,她竟没有讨厌这个吻她的人,她有些无措,却没有狠狠推开这人。
这造成她缺氧的人却也是能救她的人,命运是绕了多么大的一个圈来给出这么矛盾的安排啊,她可能是真的有点傻掉了!
迟疑之间,穆泽洋已经换了一个吻的姿势,手指不由得插入林语琪的发间,轻轻取下了她的发圈。头发散乱下来的林语琪,眼中有一点潮湿,看得穆泽洋更是心动,加深了那个吻,低低地唤着“琪宝贝,琪宝贝”。
琪宝贝?
他记得?
林语琪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那个醉酒的穆泽洋,那个打电话给她让她开车去接的小朋友,那个靠在她身上耍赖说让她不要离开的男人,居然对醉酒时发生的一切都记得?
那她不就是成了那个知道太多的女人?
那穆泽洋现在投入地吻着的到底是谁?
是小说中的女主?
林语琪顿时像大梦清醒一样,刚才升起来的那一点点情yu也一点都没了,她抽出手挣扎着要推开穆泽洋,却扫到了旁边桌几上的花瓶。花瓶应声落地,碎成了一堆。
穆泽洋疑惑林语琪态度和情绪的突然变化,也停下了吻。
有人夺门而入,“穆总,发生什么事了?”
又是符臻。她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地的陶瓷碎片。
“为什么不敲门?”穆泽洋沉着脸。
符臻忙说:“我敲了,敲了好几次,没回应,我听到东西突然碎了的声音,怕出了什么事,所以就进来了。”
“嗯,没什么事,不小心碰倒了花瓶。”
符臻听着穆泽洋没有再责怪的一丝,松了一口气,这才敢悄悄看沙发上的两人。
这两人脸上都泛着红,多半都可能是练习跳舞累的。年轻的夫人微微低着头,头发散着,可能是累了趁空休息,而她老板穆总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侧身对着她。当她想要礼貌地略微挪动身体想要正面对着老板时,老板就会将身体再侧一点,符臻看这架势也没敢再多动。
“我等下叫人进来打扫一下。”符臻说。
穆泽洋点头,“嗯,晚一点。”
符臻忙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退了出来。
“怎么了?”穆泽洋轻轻拢了一下林语琪的发。
林语琪摇摇头,也不抬头看他,“没什么。”
她怎么能沦陷?沦陷在别人的爱情里?她怎么能心无芥蒂地享受穆泽洋的爱?只因为她被迫用了这具身体,就可以霸占别人的感情吗?
该怪谁呢?
怪穆泽洋?他并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他不知道这个身体内核里并不是原来他爱的人,他还是一心一意爱着那个人,他没有错,他这几个月甚至因为尊重她而没有非要跟她之间有夫妻之实,他能有什么错呢?
怪小说里的女主?她本就离奇地被动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还是不好,严格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怎么能怪她,又凭什么怪她?
怪这个穿书乱入的自己?怪自己看小说磕CP瞎吐槽?怪自己忘了最初想要跑路的那点心思?怪自己不知不觉动了心?怪自己像个小贼一样贪婪无度?
可能,是该怪自己吧。
林语琪一个人思绪翻滚,一句话也不肯说,穆泽洋看着她,担心她却也不想逼她。她不想说,那就不说,他愿意等,虽然他知道等待最让人难熬。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店里了。”
林语琪心事重重地走了。
穆泽洋在想,或许,是他太急了?
***
晚上,符臻跟比她大了将近十岁的新婚老公进行卧床夜谈,聊到了中午在她老板穆总办公室的这一幕。她对穆总那个翘二郎腿侧身对着她的行为非常不理解,一是觉得不太礼貌,这完全不是穆总日常待人处事的风格,再则就是穆总这个人非常注意仪表,平时绝对不会做翘二郎腿这种又损身体又损形象的动作。
“你这个老板呀,是不是没怎么谈过恋爱?他太太就是初恋?”符臻老公问。
“对呀,他创业几年忙得要命,这好不容易找了个年轻的性格好的还愿意嫁给他的,宠的跟宝贝一样。”
“老房子着火,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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