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
沈顾一个激灵,瞬间反应了过来。他发昏的头脑恢复清明,可当他看清现在的情况之时,他宁愿他一直没有清醒,“你是镇南王世子?”
“你很聪明。”顾元君没有正面回答他,“若是往常,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的聪明人了。识大体,懂得审时度势,最关键的是,够狼心狗肺。多年扶持,与你不离不弃的女人都可以说放弃便放弃,只要递给你一块儿狗骨头,你便会拼命咬住不放。”
沈顾:“……”
“若是没有玉儿,我可能会如你的算计,收了你,让你成为我的一柄刀。可惜啊!”说到这里,他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眸色黑沉,眼中酝酿着噬人的恶意,“没有如果,我爱上了玉儿,但她怎么就偏偏被你这个废物迷了心窍呢?”
顾元君用力踩住了沈顾的右手,“你那么想要权利,你说我若是废了你这只手,你会如何?”
沈顾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还是咬牙一声不吭。
一旁石头却是出来阻止了:“世子,现在当务之急并不是折磨他,而是询问清楚,当时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顾元君踹了沈顾一脚,声音骤然冰冷无比,“沈顾,玉儿同你在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失踪?是什么人带走了她?”
一直咬牙,默默忍耐的沈顾却是这时突然抬头,目含讽意的看着顾元君:“怎么?神通广大的世子爷连这都不知道吗?还要问我这个废物?”
顾元君脸色难看:“沈顾,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然而沈顾却是笑了起来,甚至那笑容还带着说不出口的畅快:“你敢啊!你当然敢了。可是你若是杀了我,玉儿便会永远记住我。甚至哪怕你最后将我曾经想要利用她的证据拿给她,她也不会计较了。人死如灯灭,她会记住的只会是我的好,而不是我的坏。玉儿的性格我很了解,若她知道是你杀了我,那本就讨厌你的她,更是不可能爱上你了。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顾元君:“……”
“世子,不要被他激怒。”石头又再次出言提醒。
“沈顾。”顾元君道,“你确定你要继续这么同我胡搅蛮缠吗?还是说,你真的对玉儿一点情谊都没有,一点也不担心她的安危?”
沈顾沉默了。
良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带走玉儿的是什么人,我同玉儿在屋中互诉衷肠,角落里便突然被人从地底挖出一个洞。然后一个面容包裹严实的黑衣人带走玉儿的同时打晕了我。”
顾元君:“……”
顾元君呼吸急促:“石头。”
身后的石头明白他的意思,迅速出去确认了。不到半个时辰,石头便回来了。
“他没说慌,屋子底下是有一个地道。看痕迹是新挖的,我顺着地道追过去,地道的出口是在房子不远处的大街上。”
“大街?那便是闹市了。”顾元君脸色一沉,“什么人能从闹市上,悄无声息的挖洞而不被人发现呢?会挖洞,这是能人异士。在霍州,除了我,除了父王,便只有住在王府的太子殿下了。”
石头内心震动:“可,太子殿下为何要这么做?殿下不是要找王爷合作吗?可掳走夫人,王爷只会震怒。”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个清醒的……疯子。”
疯子?
想到娇弱漂亮的娇娇,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受到的伤害,石头只觉得眼前黑沉一片。
“世子,我们要告诉剑一吗?”
告诉吗?顾元君当然不想告诉了,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仅凭他一人,是没办法从太子手中将娇娇毫发无损的救出来的。
“告诉他吧!”顾元君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太子?”剑一来的很快,了解到情况之后,他也做出了同顾元君一样的推论。
很快,派去太子居住客院中探查的人便回来了:“世子,贵人没有在院子里。现在院子里只有我们王府派过去的下人。”
“果然!”顾元君气的锤了一下墙壁。
冷静下来之后,他又转头看向地上的沈顾,他开口,声音充满恶意:“太史令受宫刑之后,仍旧不改初心,著成鸿篇巨制《史记》。沈顾啊沈顾,你可是国子监祭酒沈大人的嫡子,是京中文人墨客中最具影响力的沈家的嫡长孙。你说,你若是受了宫刑,是不是也能像太史令一样,也著成一篇《史记》。名垂青史呢?”
顾元君话落,沈顾瞳孔骤缩。
很快,暗牢便只剩下石头和沈顾了。
一时间,气氛寂静的吓人。
良久,石头开口打破了沉默:“为你施宫刑,其实本不该我来做的。我是世子心腹,为你动刀,实在是太抬举你了。可是,只要一想到她竟是会对你这样的废物心存爱意,我便克制不住的,想要将你千刀万锅。可千刀万锅太便宜你了,死不可怕,痛苦而无望的活着才是最可怕的。”
不,不!
沈顾摇头往后退,他无法想象他被宫刑之后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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