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亲自为顾祯宽衣:“陛下,消消气。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好。”
想了想,他又哄顾祯道,“您若还是不消气,老奴可以罚他,就罚他跪一晚上。”
“算了。”顾祯表情厌厌,本来就是他心情不好,借题发挥,故意找事的。而且福德总管说的对,今天是他同玉儿大喜的日子。没必要因为一个低贱的内侍破坏大喜的氛围。
福德总管伺候顾祯进入到白玉池中,温热的水流拍打着顾祯苍白瘦弱的身体,福德总管看的眼酸,眨了眨好几下,才没让自己哭出来:“陛下您又瘦了。”
顾祯低头,神情消沉,没有接他的话。
福德总管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您看看,老奴说的这是什么话啊!瘦了好,瘦了才健康。”
“福德。”顾祯突然叫他。
“唉!”福德应声。
“朕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呢?”福德小心翼翼的为顾祯通头发,“您在先帝和二皇子的围追堵截下,还能成功为您,为娘娘报了仇。您已经很厉害了,更别说……”想到隔壁正殿的娇娇,福德脸上挂上了慈爱的笑容,“更别说,您和娘娘还有了小皇子。您以后就是一家三口了,娘娘高贵美丽,您温和宽厚,你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的。”
一家三口。
听福德如此说,顾祯自己仿佛也彻底陷入了这个,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不可自拔。
“你说的对,朕不能继续自怨自艾,朕要振作起来,朕要为他们母子铺平以后的道路。”
帝后大婚,皇帝有三天假期。
这三天顾祯同娇娇过的很温馨,没有身体上克制不住的欲望,有的只是家人之间的互相关心。
最后一天的时候,顾祯正陪着娇娇在御花园赏花之时,那个负责情报的暗卫突然来找顾祯了。
“我去去就来。”顾祯安抚的捏了捏娇娇的小手。
娇娇也回他一个笑容,“你去吧!不用管我,剑一跟着我呢!我很安全。”
往剑一所在的地方隐蔽的看了一眼,顾祯同暗卫下去说话了。
“剑一。”娇娇坐到御花园的凳子上,出声叫剑一。
“夫人……娘娘。”对于娇娇身份的转变,剑一还是有点不习惯。在对娇娇的称呼上,总是会出错。
娇娇当然不会同他计较这些。
“剑一,你说陛下下去要说什么事情呢?”娇娇撑着脑袋,目光盈盈的看着他。
迷离又暧昧,似盛夏萤火漫天之时盛开的优昙,刹那芳华之后便沉入永寂,快的仿佛是他的错觉。
“属下不知。”剑一低头不敢再看娇娇,面对她之时,他不可启齿的欲望总是很容易被她挑起。
“你真的不知吗?一点也猜不出来?”娇娇不信,她起身几步,走到剑一身前。面上仍旧是那副单纯不知世事的清澈,可手上却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剑一粗糙的大手。
剑一手一抖,咣当一声,握在手中的剑便掉到了地上。
“猜猜看嘛!”娇娇声音不自觉的带出了一丝勾勾缠缠的甜,仿佛粘人的麦芽糖似的,化在了他的心尖。
“属下猜,属下猜——”剑一来回重复这两句话,心神都被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占据了,根本就分不出一点心神来进行正常的思考。
“噗嗤。”他的傻样逗笑了娇娇,娇娇放开他的大手,弯腰捡起地上的剑,不容置疑的重新塞进了剑一手中。不知道是不是剑一的错觉,他总觉得娇娇仿佛勾了他的手心一下似的。
娇娇退后几步,重新坐了下去,他们两人又拉开了距离。
剑一怅然若失。
娇娇再次用小手撑着脑袋,一下一下把玩着自己垂落到石桌上的头发:“你不猜我来猜,我猜啊!定是有关镇南王的事情。以陛下现在对朝臣的威慑力,也只有面对镇南王事,他才会如此如临大敌了。”
剑一:“……”
残酷的将来将剑一从迷离的氛围中拉了出来,剑一担忧的看着娇娇,“娘娘——”若真的是关于王爷事情,娘娘她要如何?她会如何?
而且,以王爷对娘娘的在意,就算娘娘已经嫁给了陛下,只怕王爷也会再次将娘娘夺回去吧!
可娘娘现在是一国之后,若被天下人知道镇南王同陛下因为娘娘而起了龌龊的话,天下人又会怎么看娘娘?
娘娘她……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担心我?”娇娇正襟危坐,乖宝宝似的看着剑一。
“是!”剑一承认了,“若王爷来京?”
“那你就带我逃好不好?”娇娇期待的看着剑一,双眸中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仿佛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她是依附藤蔓而生的菟丝花,而他就是那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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