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豆豆眼几转,还是放在床榻上更好。
他这才迈开脚。
吱呀-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淮安后背一凉,来不及多想,单手捏住荷包,做贼似的一矮身钻进了书桌下,借着桌椅的遮挡,悄悄往外瞥着。
来人脚步极轻。
淮安暗自啐了几口,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没分寸的,竟然在房主不在的情形下偷溜进来,简直反了天了!
他眯起眼,将将探出半个脑袋,就瞧见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影,正弯腰在床榻里找着什么。
纱做的床幔低垂,也挡不住那抹异常明显的松石绿。
淮安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又用双手大力地揉了揉眼,再三确认。
没错!
他看得没错。
这会悄悄拿着苏姑娘中衣比划的,可不就是他家矜贵似仙的公子么。
心里的冲击远比之前对宋致的同情更甚,顾不上什么荷包不荷包的,豆豆眼的小厮手脚并用,极快地从桌下爬出,一脸错愕地起了声:“公子!您,您,您这是做什么呢?!”
刚刚才丈量了尺寸的沈原被他猛地一嗓子,惊得手抖,且沈原头次做这样偷摸的事,慌乱之中,下意识地就想遮住脸,省得叫旁人瞧见多话。
结果本要放下的中衣,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捂在了郎君如玉的面上。
“公,公子!”淮安更加痛心疾首,碍于苏锦在外,又不敢太大声,先是颤了声,而后就颤了腿。
豆豆眼的小厮万般震惊,早就听人说女子是毒,沾之失狂。
他本来还不大相信,如今公子不过是迫于无奈与苏姑娘躺了一夜,就,就......
十来年的怀疑一朝成了真,淮安头晕腿麻,却还记得先合上窗,免得多生事端。
沈原心里更慌,直接僵在了原处。
淡淡的香味从鼻尖涌来,似是昨夜拥她入怀那般亲密。
他唰得红透了脸,随手将中衣叠好,这才不自在地解释道,“早前爹不是想要给苏姑娘做几件衣裙的么,她一直推脱,正好今日。”
一转头,就见淮安满脸都写了难以置信。
沈原沉默了片刻,决定言简意赅,“所以,我是来量尺寸的。”
淮安心里疑惑丛生,却也不敢多问。
想他家公子锦衣玉食多年,什么时候叠过衣物,可刚刚那动作分明自然又熟练,当真是怪事!
主仆之间一时安静下来。
须臾,沈原面上的红意褪去,眉尖一挑,这才回过味来,“等等,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第30章 .穿针引线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及早看……
如墨的丹凤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几回抖得越发厉害的小厮,还没再吓吓他。
淮安自发的扑通一跪,哭丧着脸,“公子啊,小的也是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沈原叹道,“你这两日没事就与文墨眉来眼去的,我还当你瞧上了他,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公子!”豆豆眼的小厮涨红了脸,“小的可指天发誓,与苏姑娘绝无情意。”
“那与文墨呢?”
沈原摇头,瞧着头次露出扭捏神色的淮安,无奈,“她已经娶了夫郎,你应该知道吧?”
“知,知道的。”豆豆眼里黯然,低着头委屈,“公子,其实小的也没想怎么样,只是想每天都见见她,小的心里就欢喜。”
“小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公子发现了。”淮安自觉没露出什么破绽,却不知沈原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这两日,公子几乎日夜都守在苏姑娘身边。
沈原苦笑,怎么会发现不了。
光是看淮安瞥向文墨时闪闪发亮的眼,与唇边止不住的笑意,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更何况......
他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文墨与她夫郎感情颇深,怕是再也容不下别人。淮安,这世间情苦,求而不得更苦。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及早看开的好。”
淮安愣了片刻,“公子,若说长痛不如短痛,小的今日怕是做了一件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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