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潇抬起眼,三下五除二地把袋子里剩的最后一棵龙涎草全部塞进了嘴里。这东西咀嚼起来脆生生的,就跟凉拌章鱼腿一样,还有一股清甜。
吃完后,甚至还打了个嗝。
“你们耍我!”九瘴蛇妖暴怒,在喝声的同时,蛇尾顿生利刺,朝阮潇扫去。
阮潇翻了个身,手心聚起淡蓝色的光。
“咻”地一声,佩月剑横亘在了她和蛇妖之间。
“对了,有个朋友想去看你,我就让它和你一路走了。”盛云起话音刚落,传音铃暗淡了。
一炷香的时间已到。
阮潇云里雾里,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在她细细琢磨时,九瘴蛇妖一击未中,张开了血盆大口,猛扑向阮潇。那八根蛇尾卷起碎石,如一股飓风,连带着瘆人的腥臭味席卷而去。
……过分了,竟然使用化学攻击。
阮潇忍着恶心,先画了一个祛味的符,这才敢正常地呼吸。她飞快地侧身,避开了碎石。随即,将一道操纵符贴上了佩月剑。
那一瞬间,佩月剑仿佛与她心有灵犀。
剑身化为一道淡蓝色的光,紧接着分裂成了数道光芒,穿梭在岩洞中,每逢擦过蛇妖的身躯时,都会划出一道血痕。
然而蛇妖也不是吃素的,它的尾巴一拍,几乎将阮潇身后的岩壁击碎。愈发被激怒的蛇妖渐渐地开始鼓胀自己的身躯,企图将这石洞填满,让阮潇无路可去。
阮潇想办法将明觉挪到了墙角,然而就在转身时,九瘴蛇妖的尾巴一甩,将她摁在了地上。利刃般的锯齿从她的脑袋两侧插入了地面。
“他说的没错,你受伤了。”阮潇与蛇妖对视着,毫无惧色。
“凡人!”九瘴蛇妖阴测测地磨牙。
阮潇自顾自地说道:“当年碧云湖一战,上星君不可能对你手下留情,所以哪怕你挣脱了封印,仍旧虚弱无比。因此,你才需要不断地进食。碧云湖离大荒山很近,你又怕自己行踪暴露,引起上星君怀疑。所以才选择每半年产卵虚弱时进食。但是近来你的食量大增,要么是修行到了一定的阶段,要么是旧疾复发、亟待痊愈。”
“在过去的三年内,你利用凡人之躯豢养你产下的卵,想将簋镇吞个干净。但从来没有人生出过自己的妖胎,我也没有在簋镇见过别的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卵,应该都已经被你自己吃掉了吧。”
九瘴蛇妖凑近了她,血红的瞳孔幽深起来:“那又如何?”
“不如何。你吃自己的东西没人管的着,但你随意残害无辜之人,不过也就是凡俗之妖,和别的妖怪也没什么区别。”阮潇不屑道。
“妖便是妖,本尊从来不需要与任何人解释。”九瘴蛇妖张开了嘴。
绿色的涎液低落下来。
阮潇一偏头,避开了。
“息娘子是你杀的。谢裘珍也是。”她低声道。
九瘴蛇妖歪着脑袋,根本不曾记得这些名字是谁。它活得太久了,久到天地间的万物变化不过只是须臾。
“杀不了秦桢城,杀她的后人,也是一样的,”九瘴蛇妖阴森地笑了两下,“那个女人就该被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你可知她杀了我九瘴多少同族?”
“足足三千。”
“你想替他们报仇?”阮潇问。
“呵,他们本就该死,不值得本尊同情分毫。但秦桢城,有她在一日,妖族就不可能实现宏图大业。我差一点……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可她竟然坏了本尊的好事!”
阮潇嘴角抽搐。
蛇瞳一瞥,阮潇清了清嗓子:“您真是心怀天下。”
九瘴蛇妖又近了一寸。
眼看着涎液再次落下,阮潇实在是反胃至极,顺手扯过了一旁的衣衫挡住了那一大片。
正在这时,一个银铃般的女声传来。
“大胆蛇妖,还不住手!”
阮潇低着头,看见了熟悉的人影从雾气中走了出来。
紧接着,阮潇看见白襄的视线一僵。
她随之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抓着的衣尾是明觉衣服。因为扯衣服的缘故,明觉也被扯到了她身旁。二人靠得很近,哪怕是明觉昏迷不醒,也显得有些过于亲近了。
在宗门大会的副本里,阮潇本就应该促进白襄和明觉的感情进展。那眼下,她是不是应该将计就计,操作一番——
在感情方面一无所知的阮潇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小时候看的滥俗狗血连续剧。里头怎么演的来着?
促进男女主感情还不容易吗,让白襄吃个小醋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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