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醒的这样早?”他失笑,声音有些沙哑。
苏雾被抓了个正着,顿时满脸绯红。
她往被窝里缩了缩,尴尬道:“睡不着了”
赵长宴缓缓翻了个身,和她面对面躺着,乌墨一样的长发散在枕上,即便是刚刚醒来,他望着她的眸光依旧柔润,仿佛有水波荡漾。
“那我们早些起来咳”
苏雾这才注意到,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殿下,您又病了?”她匆忙伸手贴上他的额头,果然,掌下传来滚烫的热度。
苏雾懊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定是因为她,昨晚她在浴房里弄湿了他的衣服,所以他着凉了。
“我这就去给您找大夫。”
于是,江清苑一大早又传了大夫。
大夫一番诊断,赵长宴果然是染了风寒。
“好好的,怎么又生病了?”
这动静太大,满王府皆知,沈氏听到消息,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大夫一直候在江清苑,见沈氏来了,急忙解释道:“回夫人,殿下只是染了风寒”
“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风寒?”沈氏脸色非常难看,死死盯着苏雾,“你怎么照顾的长宴!”
沈氏的眼神有些恐怖,苏雾愣了愣。
不过是一场风寒,沈氏这态度似乎有些激烈了。
她心里觉得疑惑,但面上从谏如流,甚至特意憋红了眼眶:“是儿媳照顾不周。”
赵长宴原本昏昏沉沉地阖着眼,此时却有了几分清醒,他目光冷淡地望着沈氏:“与她无关。”
他知道沈氏为何情绪如此激烈,可不是因为担心他。
“怎么会无关?你这风寒来得奇怪,母亲看,定是受了惊吓。”沈氏却不依不饶,“昨日她未经你准许擅自入了宫,别当我不知道!”
她说着,染着红丹蔻的指尖指着苏雾的眉心:“你为何要擅自入宫!因为你,长宴以身涉险,你哪里有一点高门贵女的规矩——啊!”
沈氏尖叫一声,赵长宴竟不知何时下了榻,苍白的手指捏住沈氏的指尖。
“出去。”他冷淡道。
沈氏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前的人眉眼阴沉地盯着她,哪还有半分从前乖顺的样子?
“你你”
赵长宴有些嫌恶地松开她的指尖:“河青,送她出去。”
“你你!”沈氏口中像是吞了一口火炭,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双目圆睁着,面色煞白,显然还震惊于赵长宴的顶撞,就这样被河青请了出去。
房间终于清净了,滚烫的热度席卷着全身,赵长宴方才撑起的精神,终是熬不住了。
他修长的身子靠在苏雾身上,下巴蹭了蹭她的脸:“别往心里去,用不了多久了”
“嗯?”苏雾吃力地撑着他的身子,并未听清他的话。
赵长宴没再回应她,他似乎又昏睡过去了。
她费力地将他搀到床榻上,给他掩好被角,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瞧着他。
原本一场水深火热的婆媳大战,就这样被赵长宴干净利落地“解决”了。
她盯着他的脸,想起《掠情》中作者对他为数不多的描写——擅文墨,温和得过于懦弱。
“懦弱吗?”苏雾疑惑地蹙了蹙眉,这人设,好像不大对劲啊。
第13章 惊喜
沈氏回到曲水苑,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反了!”她用力砸碎一个汝窑瓶子,瓷片落了一地,婢女们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首,头都不敢抬。
“我当年就不该留下他的命,就该让他和他那贱奴出身的母亲死在一块!”她唾骂着,接连砸了满地的碎片。
跪在地上的婢女都是沈氏的心腹,她们是为数不多的知晓明王身世的人,如今听到沈氏这样高声唾骂出来,不由吓得胆颤,生怕这桩隐秘被明王听了去。
“夫人,您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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