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知错般低下头,“没有荷包给你了。”
顾裴明白过来,面色就有些不大好了,问道:“你送我的荷包,是锦月绣的?”
苏烟只低低的应了声。
顾裴还有一丝侥幸,问道:“你前些日子伤了手,因此叫锦月代绣?”
苏烟诚实的摇摇头,“一直都是锦月绣。”
顾裴面色立时便沉了下来,冷眼瞧了她半响,“你为何不绣?”
苏烟此时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低着头委屈道:“我不会。”
顾裴有些不信,只觉她未将他放在心里,“是不会还是不想?”
苏烟有些茫然,艰难思考着不会与不想的区别。
见她半响不说话,顾裴忽的短促的冷笑了一声,“我该知晓的。”
说着顾裴便抬手将腰间系着的荷包扯下,丢在她怀里。
苏烟下意识接着荷包,茫然的抬起头来瞧他,被他阴冷的面色吓了一跳,眼中又聚集些雾气。
顾裴偏过头不去看她,胸膛起伏,冷声道:“往后不必绣了。”
说罢,他起身便走。
苏烟下意识抬手去拦他,却只叫他的衣裳从她手中划过,未能及时捉住。
苏烟起身去追,又被凳子绊倒在地,闷闷的哼了几声。
顾裴已是走到了门口,听见动静,下意识想转身,又硬生生的顿住,冷着脸转头走了。
锦月与巧云见状忙跑进房间扶起苏烟,满脸担忧,“郡主,顾公子知晓了?”
巧云又愤愤道:“便是叫他知晓了,也不该如此待我们郡主!”她们郡主仙君似的人物,不会刺绣怎么了?
苏烟脸上挂着泪,摔了这一跤,她好似更加头昏了,含糊着说了几句对不起阿裴。又愣了会神,忽的转头往里屋走去:“我想睡觉。”
知晓苏烟如今醉酒的厉害,锦月与巧云忙哄着她喝了醒酒汤,又简单洗漱了,这才叫她睡下。
第二日苏烟醒来时倒未觉头疼欲裂,只有些茫茫然,瞧见巧云进来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才隐约想起些什么。
苏烟犹豫着问道:“我昨晚喝醉了?”
巧云面目纠结的点头。
苏烟僵了一瞬,锤着脑袋努力回想昨夜的事,问道:“阿裴知晓那荷包的事了?”
巧云点头如啄米。
苏烟抚着额头哀嚎一声,“我怎生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叹道:“罢了。约他见面吧。”
只顾裴却是仿佛忽的忙了起来。送去的请柬,只说如今忙,却也不说何时能再出来。
连人都见不到,苏烟便觉得有些难办。想了想,便没再叫人去送请柬。却叫锦月拿来了绣篮,让她教些简单的绣法。
只苏烟在这方面着实是一窍不通,一枝桃花还未绣好,手上便扎了好些针眼。
锦月瞧得心疼,劝道:“郡主不若写幅字送给顾公子罢了,心意到了便是。”
被她这么一提醒,苏烟这才想起,“对!字,阿裴要我绣些字上去的!”
锦月无奈,所幸那字还简单些,丝线单一,比一枝桃花好绣多了。
苏烟夙兴夜寐的认真绣了两日,好歹绣出幅过得去眼,花样虽是简单,却也能瞧出是些什么。
将荷包备好,苏烟又打听了顾裴从宫中回来的时辰,早早的便在他必经之路等着。
这处之前苏烟与顾裴一同待过,乃是河边一凉亭。
苏烟想着,他若是看不上这荷包,也好歹念些旧情。
叫巧云直接乘了马车回府,苏烟便没想自己一人回去。总是要叫顾裴送上一送不是。
时辰将近,顾家的马车遥遥走来,苏烟起身笑着,心里却着实有些忐忑。
马车外的李茂石应是看到了苏烟,转头对马车内说了几句话。那马车便行过来停在了路边。
马车帘子未动,李茂石只是安静的垂头立在马车边。
苏烟上前几步朝马车内唤道:“阿裴,我知你生气,只下来见见我可好。”
车内没有半点动静,苏烟轻叹一声,垂眸思索片刻,索性将荷包递给李茂石,道:“你家主子既是不想见我,便有劳你将这荷包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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