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烟眨了眨眼睛:“有人在叫。”
贺轶神色变了:“然后呢?”
时烟想了想,故作天真地回答他:“然后两个人一起叫了起来,其中一个人哭着说‘不要’,另外一个说‘你会喜欢的’。床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但是几分钟后就没声了。”
时烟看到贺轶的眉毛抽动了一下,他不自然地回答:“不是这种声音……我是问你有没有听到枪声,或者其他、其他叫声?”
时烟惊奇地发现贺轶的耳朵居然红了,她拼命忍住想笑的冲动,憋着气回答:“哦,这个呀,我真的没听到。”
“但是我对面的房间里的人好像出意外了。”时烟可怜巴巴地抬起小脸,望着贺轶,“贺教官,有两个男人杀了那个人,我没敢出去。”
她随意披着的浴衣随着动作下滑了一些,露出了圆润的肩头。
贺轶闭了闭眼:“衣服穿好。”
时烟“哦”了一声,将自己紧紧裹住:“教官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我还没洗完澡呢。”
贺轶的身后走上来了一个男人,他看了看时烟,眼里闪过惊艳,又看了看贺轶,捶了一把他的肩膀:“长官,你艳福不浅啊!”
贺轶皱眉,头也不回地给了他一个肘击。男人捂着疼痛的肋骨弯下腰,听到贺轶冷淡的声音说:“不要乱说,这是我教的学生。”
男人摆摆手,捂着受伤的肋骨跑远了。
贺轶看着面前一脸无辜,还有点惊慌和不好意思的时烟,回想起之前她的撒谎经历,并不是很想相信她表现出来的柔弱。
但是被时烟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迷惑性太强,贺轶又找不到她的任何把柄,只能头疼地说:“好了,没事了。下一次遇见这种事,记得及时打联邦军的热线电话,不要傻待着,还在明知有问题的情况下洗澡,到时候逃跑都不好逃跑,听到了没有?”
时烟眨眨眼,乖巧道:“听到了。”
在她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贺轶好像听到她轻声说了句“我打过了呀”。
贺轶狐疑地看了看紧闭的门,皱着眉转过身离开。
联邦军带走了垂头丧气的星际海盗,用黑色的密封袋装好了兵虫的尸体,转移到了车上,快速离开现场。
刚才被贺轶打了肋骨的男人跑过来说:“上将,已经问过了,他们说是自己起了内讧,互相打架才受的伤。那个东西也是打架的时候无意放出来的,但他们说不出来是用什么武器杀死了那个东西。”
“而且根据现场调查,”男人继续说,“应该还有一个人在场。这个人非常厉害,一个人挑翻了这几个星际海盗,打开了包裹,并且击杀了那个东西。还有,联邦军的热线电话,是从被杀的男人的智脑打出去的。但是那个时候这个人已经死透了,所以……”
男人面露难色:“这个宾馆太破了,连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查都不好查。我们问了这里所有的客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智脑发出振动,男人迅速低头看了看,然后对着贺轶继续说:“上将,有新消息。海盗里有人扛不住审讯,说是一个戴着头盔的女人干的这些事情,还威胁他们不许说出去。”
贺轶神色一变:“确定吗?”
男人点头:“确定。”
贺轶沉默几秒,然后拨通了智脑的通讯。
“元帅。”贺轶开口道,“之前您让我不要再查的海盗船劫持案里,那位戴着头盔的女士好像又出现了。”
对面的人沉默一会儿,对他说:“小贺,我说过,不用查她,也不用管她做了什么,专注案件本身就好。”
贺轶忍不住皱眉,语气也尖锐了不少:“但是元帅,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她到底是什么人,需要你们这样保护她?”
对面没有回答。
贺轶顿了顿,换了个问题,缓和语气问道:“那您能告诉我,她是我们联邦军的人吗?”
对面,头发花白的联邦军最高统帅挑了下眉毛,眯眼笑道:“以后会是的。”
贺轶握着智脑的手紧了紧,沉声道:“我明白了。”
通讯被挂断,贺轶转头对男人说:“不用查了,走吧。”
男人呆了一下,看着贺轶非常不妙的脸色,识时务地没有说话,连忙跑开了。
贺轶转身往外走,在经过时烟的房间门口时,他下意识地慢下了速度,想再去敲门,但他很快回神,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时烟确实有一些问题,但她只是一个大一新生,就算胆子大了一点又擅长撒谎,她也绝对没有单挑星际海盗的实力。
贺轶抬脚继续往前走,离开了宾馆。
门内,时烟走出浴室,穿好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头发,倒回了床上。
时烟问管家:“知道今天军部来的人都有哪些吗?”
管家在星网上搜索了一番,然后回答她:“公开报道里说,十三个军团的长官都来了,最高元帅也到了首都星。这是继上一次围攻虫母以来,军方在百年后的又一次大型全体会议,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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