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竟然有人动用私刑——浸猪笼,这是要活活淹死一个人吗?
而被绑在笼子里的人,竟然还是一妙龄女子。
一打听,原来此女子前前后后嫁了两户人家,而偏偏这两家的儿子又都病死了,也不知怎的就传出这女子是克夫之妇云云……大伙儿听着害怕,于是族长大手一挥,决定将此妖妇沉潭。
哎,真是无知害死人啊!
只是这女孩也太可怜了吧?好端端的嫁个人,怎么就成了妖妇?她也太倒霉了吧?丈夫丈夫死了,自己还要被沉潭,这也死得太冤了吧?
女子被束缚在笼子里,不得动弹,她眼里都是愤怒与委屈。她拼了命的想要挣脱绳索,可是绳索坚韧无比;她想呼救,可是嘴巴被塞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声。没有人理会她,更没有人解救她,她是那么绝望,绝望得连眼泪都不会流。
巫婆子在河边一阵乱跳,嘴里念念有词,她阴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权杖敲打着地面……最后她吐出一个长长的音节:“始——”
几名黑袍妇人抬起笼子,缓缓向湖水走去。
眼看着女子就要沉到湖里了,若水想也不想上前制止道:“住手!”
沉潭仪式就这样被打断了。
只见一名老者赶紧上前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若水还没想好怎么救人,结果一下子被问懵了。
“那个……”该死,应该找个什么说词好呢?
只怪她救人心切,一点准备都没有,好歹救人之前想个对策什么的嘛。现在她突然冒出来出头,对方又人多势众,她这不是找死吗?
输人不能输气场,她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们……滥用私刑!”
“姑娘莫要信口开河!你是有所不知,此女子罪孽深重,不沉潭不足以平民愤!”老头竟然敢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
“可这是一条人命啊!”
“姑娘,你乃外族人,莫要多管闲事。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族人执行族规并无不妥。”
“人命关天,岂能如此草率?”
“族人何在,速请这位姑娘离开!”老头还挺有威望的,他一说完,立刻有几个粗野大汉一拥而上。
若水吓得退了好几步。
完了,人没成,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我可是……可是……河洛口下来的人。”
一提“河洛口”,众人皆面露异样,只稍片刻,围观群众已经一哄而散。
留下几个胆大的,也是离得远远的,抱着观望的心态。
族长与几个大汉虽然没有离开,但是也没再上前来。
“继续仪式!”族长发话道。
若水只能上前阻止,几个大汉稍稍迟疑片刻,便上前一步想要拦住若水。
只可惜他们动作太慢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几人已经被撂倒。
几名五大三粗的壮汉如同草芥一般,扑通扑通,倒了一地。
巫婆子被吓得不轻,一屁都跌坐到湖里。而那几个抬笼子的黑袍妇人,早就吓得扔了笼子,跑得没影了。
若水也趁机将女子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女子呛了几口水,脸色异常苍白,身子软得几乎连走路都困难了。
若水与炎灵轩合力才将她扶上马背。
四人打马,一路疾行,竟无人再追过来,最后他们在一座破庙前停了下来。
看来今晚得夜宿破庙了。
女子的状况不太好,加上一路的劳累,此刻已经晕过去了。
若水强行灌了她几口水,人才慢慢苏醒过来。
原来女子名叫月婵,是个孤苦伶仃的孤女,无依无靠,被人当物品卖来卖去。所谓嫁人,本来就是两家人卖来为他们病重的儿子冲喜的,结果人死了,却要把责任全推给月婵。最后还想要将她沉潭,实在是无知得可笑又可气。
若水又给月婵喂了点食物,她才安稳睡去。
月婵的身体非常的虚弱,必须要好好调理才不会留下后遗症。可是若水这个半吊子大夫,嘴上还能唬唬人,真要看病开药,她还差得远呢!
若水只好找来炎灵轩商讨商讨。
两人一致觉得还是得找个专业的大夫,给月婵好好诊诊。还有马是绝对不能再骑了,得找辆马车,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哪儿找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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