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容善有些吃不准:“好是好,可你我皆不善此道,要如何入手?”
“这是个问题!”若水突然想到了月婵,如果她在此,事情就好办多了,就凭她那明丽的声线,婀娜的身姿……可是她远在赤炎,远水救不了近火。
“要不我们去青楼风月之地看看?”
若水提议立刻被容善否决了:“你我出使方耀,皆为赤炎之表,怎可行此荒唐之举?”
屋内两人一时默然。
此事真正是陷入了两难境地,两人皆一筹莫展。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落下来的雨滴砸在木芙蓉花瓣上,其中一朵花只留下孤零零的花蕊了。
雨停放晴的时候,薛勇来了,他还带来了一封书信。
此封书信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是夜,容善若水着黑衣蒙面束发,两人悄然出了驿馆,隐入黑夜。
出了驿馆不久,便来到一户人家,此户门庭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径直来到隐蔽的后门。
他们人刚一到,后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为他们引路,看来主人早有准备。
小厮将他们引到别院一处水榭,便躬身离开了。
水谢里茶水点心已经备好,一旁的酒也温得刚刚好。
明月挂在天边,月光如水,隔着云层落在别院里,院里的桂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抹墨色倩影由远及近,款款而来,素衣清颜,风姿绰约。来人行了礼落坐,解开面纱,露出微笑。
“月婵姐姐?”
若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几天不见,月婵怎么变了一副模样。
她拉起月婵,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个遍。没错呀,还是那个月婵,怎么就感觉大不一样呢?
从前美则美已,但是远不如现在这般清丽绝艳,动人心魄,举手投足间皆是风雅。
可是月婵为什么会出现在此?
月婵将温好的酒添入琉璃杯中,举杯邀道:“若水妹妹,容公子,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月满水榭,余辉灼灼,清风徐来,清景无限。
酒过三巡,三人皆微醉。
月婵虽然只字未提,但此时她的模样,一路走来心境如何,多少能猜出个大概。
孤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从赤炎到方耀,千山万水,定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艰辛。
从弃妇到青楼女子,再到如今方耀左丞相的座上宾,无奈多过选择,甚至几乎没有选择的机会。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老鸨妈妈同她说有个清贵公子看上了她,今天就要来接她,从此她便有依有靠,生活有了着落。
她一时有些蒙,觉得不太真切,等回过神,竟生出几分欢喜来,不由畅想着未来生活,她与那清贵公子相敬如宾……
可是清贵公子没有等来,倒是突然来了一群官兵,不由分说,便要将她和好几个姊妹带走了。
老鸨妈妈一阵撒泼打滚哭天喊地,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婵等人被官兵带着。
月婵心想,大概是太子的人,看来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只是连累了其他姊妹,于心不忍。
可是奇怪得紧,她们一行人被安排在一个小院里,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教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言谈举止行始坐卧。
多日之后,来了一位老者,劝说她们去方耀当间者。任务完成之后,不仅还她们自由,还许诺会给她们一辈子的财富。
月婵和她的姊妹都很迷茫。
去方耀当间者绝不会这么简单轻松,可她们也不敢拒绝,因为她们不知道拒绝的后果是什么。
一时竟无人答话。
老者面色一暗,茶杯捏碎在手心里,一个姊妹当场吓得跪坐在地上,泣声道:“我愿意。”
其她姊妹也纷纷跪下,表示愿意。
月婵也只能跟着跪下。
可是那一刻她并没有多害怕,在遇见白姑娘之前,她一直生活在低低的尘埃里,悄无声息地活着,悄无声息地死去。遇见白姑娘之后,她知道活着的意义。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知道活着有多么的不容易。
从前,她认为自己的命不好,一切的苦难皆是上天都对的惩罚,她甘愿承受一切痛楚。可是,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她跟着白姑娘一起,与太子对抗,与六殿下虚与委蛇,庄庄件件,哪一庄哪一件不是逆天而为,惊世骇俗?在她心里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命可改,天可逆,天命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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