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走进来,给江莫幽挽袖子,不疾不徐地说;“两位侧妃在门口候着,给王爷王妃请安。”
江莫幽倒忘了,昨日晋王和王妃大婚,两位侧妃的花轿也同时抬进晋王府。
翰林院院正嫡女魏锦容和翰林院侍讲女赵沛封为侧妃,一正妃二侧妃,同时进府。
“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让她们回吧。”
江莫幽嫁入皇家的目的是找出杀害母亲背后的主使,晋王府的侧妃姬妾,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
魏锦容曾经出卖她,以后在王府后院,轻易不能出王府,离开庄香茹,以魏锦容的头脑不足为虑。
门外的魏锦容和赵沛早早便来了,昨晚晋王王妃大婚,宿在王妃屋里,两人在家世显赫的王妃面前,不敢拿大。
尤其是魏锦容,一直惴惴不安,她得罪过江莫幽,生怕江莫幽报复,因此,谨小慎微,怕江莫幽拿住她的错处。
秋娘出去,传王妃的话,“王妃说二位侧妃昨累了,回去歇着吧。”
秋娘自然略去王妃不立规矩的话。
两位侧妃同王妃一同入府,都是名门嫡女,日后少不得争宠,她跟着小姐进王府,就要替小姐谋划操心。
江莫幽坐在梳妆台前绣墩上,澜月给她梳头。
梳头的太监给晋王挽发,戴上紫金冠。
珠帘一响,秋娘走进来,回道;“两位侧妃回去了。”
江莫幽从雕花铜镜里看晋王,说:“两位侧妃不愧是名门闺秀,礼数周到。”
晋王神情寡淡,说;“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怎么做侧妃。”
没兴趣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江莫幽打住。
棣儿端铜盆出门倒水,看见门口站着宫里的人,掀开珠帘,“王爷,王妃,太后宫里的姑姑在门外候着。”
江莫幽回身朝椅子看了一眼,昨晚秋娘铺床时,把元帕平平整整地铺在喜床上,她随手搭在椅子背上,不见了元帕。
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晋王,高恒拿出一块元帕,递给棣儿,说了句,“给她。”
元帕是工工整整折叠,江莫幽瞥见洁白中透出一点红,她二人是太后指婚,皇帝下旨赐婚,晋王就是不给江太傅面子,太后和太妃哪里总要有个交代,看晋王坦然地拿出元帕,江莫幽一点不吃惊,不多言多语。
晋王已经穿戴整齐,这位四殿下平常性情平和,江莫幽感觉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怕他等的不耐烦,摆手阻止为她扑香粉的澜月。
秋娘捧过外衣,甘棠、澜月帮她穿上。
“王爷,车备好了。”王府管家回道。
晋王陪着王妃一起乘坐马车去皇宫。
秋娘安排甘棠跟主子进宫,四个丫鬟中,甘棠的年纪最长,行事稳重。
江莫幽扶着甘棠的手先上了马车,晋王撩袍迈步上了车。
两人并肩坐在马车里,中间隔着距离,淡淡的疏离。
马车驶出王府,经过皇宫门前的御街,出门时辰早,京城没有白日的嘈杂,街上间或有清脆的马蹄声,卖早点的铺子飘出面香,京城喧嚣,马车里很安静,晋王阖眼假寐。
突然问:“你之前没进过皇宫?”
“没有。”江莫幽补充了一句,“我母亲身体弱,平常不出门。”
逢年过节,太后在后宫设宴,京城官宦人家命妇都被邀请入宫赴宴,继母蔡氏平常连院门都不出,年幼之时没人带领,她从未参加过宫宴。
晋王不再说话了。
在皇宫门前下了马车,进宫门后换乘辇车,两人先去慈宁宫。
慈宁宫里,太后姜妤已经起身了,梳头宫女正给她梳头,梳妆台上摆着两排打开的首饰匣,姜妤挑了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插入发髻。
剔红雕竹林七贤的托盘里放着宫女在御花园刚摘的花,挂着露珠,朵朵娇艳欲滴。
姜妤的纤纤玉手拈了一朵牡丹,掐尖最艳的一朵,小太监进来回禀,“太后,晋王和王妃来给太后行礼。”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眼前闪过一张明净的脸,又放下,“请晋王和王妃进来。”
太监铺好垫子,晋王和王妃行大礼叩拜。
太后看着跪着的二人,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好了,起来吧!”
甘棠扶着江莫幽起来,太监搬过椅子,二人告座。
姜妤的目光从江莫幽脸上停留片刻,不施粉黛,明眸皓齿,艳丽的锦缎在她的映衬下也黯然无色,眼底一片冷意,脸上却带着慈爱的笑容,“晋王,哀家给你选的王妃还满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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