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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融融,杨柳依依如舞女细细腰肢,绿草茵茵似绒毯绵绵无边。
春寒料峭的冷意,很快便被越来越明媚温暖的气候所驱散。休沐日里,路上游赏陶醉于春日景致的行人尤为多了起来。
绮丽精巧的朱窗敞开着,应岚侧卧在窗边的软榻上,以一方手帕掩面,遮挡住了迎面直照的正午日光。
日光穿过敞开着的朱窗,倾洒在她微微蜷缩着的身上,仿佛是揉碎了的金子化作金芒,笼罩着她。
入春以来,应岚只觉得自己似是越发贪暖嗜睡起来,想来许是春困缘故?
舒适温暖的日光沐浴下,应岚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察觉到自己盖在面上的那方帕子似是被人拿了去。
旋即,那人继续以帕子柔软的一角,轻轻地在应岚的鼻尖上蹭着,仿佛是在拿着羽毛似的让人觉得痒痒的。
知云与霜华才不会做这般无聊幼稚的事情……应岚睡得并不怎么沉,心中不由得这么想到。
抬起宽宽的葱绿袖角继续掩于面上,侧过身去时,应岚还不忘抬手,有些睡意朦胧地打了一下那只手。
“我要睡觉,快滚。”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正在往里侧翻身的应岚,便被身后坐着的人拉了回去。
与身后人动作一道落下的,还有容弘轻矜悦耳的声音,只是略带一抹阴恻恻的威胁之意。
“你敢骂朕?”
应岚瓷白如玉的耳垂被容弘抚着,明明是不轻不重,仿佛与平时无异的模样,但她却觉得心中微微颤了一下。
赶在自己的面颊又要慢慢烫起来之前,应岚继续努力尝试着要往里面蜷缩去,抬起胳膊来小小幅度又要去打容弘那只不怎么安分的修长手指。
其实此时,应岚早已了无睡意,但她却仍旧阖着眼睛,不想教容弘看出她因为赧然而生的一抹慌神。
“我可真冤枉,明明说的是那个扰人清梦的无聊小人,陛下却自己上赶着认领说的是您。”
容弘并不如她所愿,轻轻巧巧地一展臂,躺在软榻上的娇俏美人便又重新落回到了自己的怀中。
听到应岚方才呢喃的轻声抱怨,容弘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明明眼眸中满是戏谑笑意,开口却一副佯怒模样。
“好啊,你还敢说,朕今日定然饶不了你……”
说罢,容弘整个人便倾了过来,带着温热的气息与清浅的龙涎香味道,所及之处,尽是绻然缠/绵。
应岚终于睁开眼睛,她一面眼眸微弯地胡乱抬手遮避着眼前含笑的容弘,一面被他身上的气息所笼罩。
不时有隐隐约约的声响,自团锦的海棠织金屏风后传出,低沉温柔,一室之中满是春意盈盈。
好在此时暖香晕熏的屋中,并无其他闲杂人等在。
否则,候在屋中的听者定当会面颊飞红,如同朱窗半掩之外栽种着的红艳月季花一般。
而屏风之后的内室中,仍旧有声音不时响起。
应岚面染彤霞绯色,柔软细白的一双手腕不断地推拒着,这才勉勉强强地堪堪将容弘拍了下去。
看到应岚虽然气力不大,但却颇有几分坚定之意地不肯让自己继续近身的模样,容弘明明知晓她面薄易羞恼,此时当见好就收地收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眼眸如水的那张绯色娇容,与微微轻喘的含羞模样,容弘却眼眸又染沉色,迟迟未曾停手。
察觉到容弘看过来的那道越来越灼热的视线,与身前处处流连教人酥麻绵软的举止,应岚唯恐此人继续得寸进尺。
遂平复了一下自己微乱的喘/息,她方才作正经状地瞪圆了如墨玉般晶莹的眼眸,然后没好气地拍了一下身前人。
“白日宣/淫,不是君子行径。”
容弘闻言,只是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应岚蓦然笑起,点漆般乌润的瞳仁中映照着两个小小的脸红若霞的她。
不自然地闪开容弘望着自己的莹润眸光,未及应岚有所反应,只觉脸热更胜一筹时,忽听容弘语气含笑地慢条斯理又道。
“难道卿卿是今日方知,朕是个小人的?”
落于耳畔的气息与嗓音教应岚只觉自己越发绵软下去,虽然她忍不住侧头翻了一个白眼,但如美玉如凝脂一般的耳垂却是更加红了起来。
“……起来,你把我的发髻都弄散了,待会儿知云见了定要嘲笑我。”
应岚连开口时的语气都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冷冷淡淡的,但终究却被面上与身上不能作伪的反应所出卖。
莫道眼下情到浓时,便是平日里看到她这副自以为推拒,实则教人看上去只觉得半推半就的含羞带怯模样,容弘亦不会就此罢手。
察觉到容弘的流转眸光中隐藏着的危险,应岚下意识地便要往软榻的外侧去,口中说着生怕被某人拦下的托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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