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愫清丽过人的小脸脆弱见不了血色,可眼眸半含期许与失落,唇盼也再无血色。
沈蔚难得沉默片刻才道:“我愿信你。”
而落在宁愫的耳边就听成了,我也想信你,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子。
她紧紧攥住手帕,眼帘里快控制不了的泪珠让她转头不想再理会这人。
想起前世种种,她心里的决心更加坚定。
她一定要与他和离。
恰巧他们也一行到了地方。
下车时,宁愫看着人声鼎沸的人群,转眼看到俊美如斯的沈蔚,冷眸如一贯冷冽让人不敢直视。
她刚要开口,就见沈蔚比她先行一步进去了。
——
沈蔚全程冷着脸,身边的侍从悄悄在沈蔚耳边低语几番,宁愫就见他自行离去。
她也懒得问他去哪里。
等到她带着嬷嬷一群人上完香时,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僧人将宁愫带到后院。
指了指书上挂了很多的红布,说可以心中祈愿再挂上红布,可以心想事成。
宁愫听闻后,想到梦中前世,取了一条红布,感谢僧侣的好意,就让身边的翠儿多添点香火钱。
若真能心想事成,她愿来生此生再无与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再无瓜葛。
等到她将红布挂好时,一直挂在心里的石头也好像被搬走了一样。
轻松的让她难言的露出浅笑。
高树众多红布下,佳人顾盼生姿,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就在宁愫转身离去,那个一直默默注意这一幕,一直不敢上前打扰的男人,终于鼓足勇气出声询问。
“绮妹。”
那是她尚在闺阁的字,只有亲人和相熟之人才早点去。
宁愫闻言,转过身,就见到多年未见的男人逆光之下对自己勾唇温笑。
一如往年,初见一般
她缓了缓心神,就让翠儿和嬷嬷先离开,翠儿欲言又止却见来人气质温和,与自家夫人相熟的模样。
翠儿犹犹豫豫间,还是带着婆子一起离开了。
儒雅随和,竹节清高,一身旧袍,明明前些年已经当上了榜眼,官途似锦,可是行事作风却还如之前那样清廉。
宁愫这般想的时候,隔着几米距离,男人才堪堪停下脚步,对她温笑:“绮妹,这些年你可还好。”克制,温和。
她微微低眸,神色淡然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自然很好。”
然而男人却是发现什么,温柔的将手里的玉佩赠予她。
并未多解释,也并不多询问,耐心的说:“有事,我会一直在。”那是他欠她的。
柳随之浅笑安然,一身儒雅气质,是她所见过往里难得的君子。
克己复礼,温文尔雅。
知道她已嫁人,知道她书信寄与他,他却还是过来,不急躁,也不多问,就像一个知心人,默默的站在她身后。
“我总在想,我们再见会是什么样子。”柳随之淡笑。
后退几步,向她弯腰行礼。
“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说着就转身离开,好像来就是为了送这个玉佩和这些话。
而宁愫复杂地看着柳随之的背影,紧紧攥住在手心里,知道他的想法与为人。
她轻轻叹了几声,转身也要离开时,倏然对上再熟悉不过的冷眸时,她心下一沉。
她不知地方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犹豫间,她见他一直伫立在那处,好像在等她过去给他一个解释,远远的望去,见沈蔚神色淡然,宁愫心下一横。
万一他刚刚没有看到呢?
抱着这个想法,她来到他的跟前。
沈蔚低眸神色不明地看着宁愫紧张的脸庞,漫不经心的移到刚刚宁愫呆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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