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是宁府的人。”
宁愫连忙点了点头,又继续说着:“民女出来发现父母已逝,唯一的哥哥已经有了新家,为了不打扰哥嫂她们,民女就来到了父亲之前待的地方,想要在这里一直颐养天年。”
她说的太急了,导致说完这些话,一直咳嗽,而沈蔚却不顾罗蒙的阻拦,蹲下身子,细细打量这个妇人。
而罗蒙还在旁边焦急地劝说:“沈大人这里这么脏,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沈大人这…”
沈蔚一个冷眸扫视过来,罗蒙立马闭嘴,停止了叨叨。
宁愫紧张不安的调整自己的呼吸,索性想到自己病重的缘故,自己现在的脸也被做了手脚,他估摸都认不出来,也就假装若无其事地问:“这位沈大人怎么了。”
沈蔚缄默,在罗蒙的惊呼中,挑起她的下巴,在面对宁愫那似水柔和的眼眸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时。
他终忽的笑出声,而这一声吓得罗蒙都快站不住脚。
沈蔚是出了名的孤傲冷清,这忽的一笑,还真慎人的慌。
而宁愫就觉得他笑的如寒冬临去,迎来的万树春来,可却又夹杂寒雪的冷冽,不可避免的让人无法忽视那盛景下的危险。
沈蔚忽站起身,就对罗蒙说:“这人本官带走,亲自去审问。”
罗蒙立马谄媚地笑:“好的好的,沈大人一出手,这个囚犯肯定什么都招。”
毕竟沈蔚就出了名的,胆敢在他手底下的重犯,没几个能活着走出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囚犯是如何,让沈大人亲自动手,但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为官之道,有些时候糊涂未必不是好事。
而一直在墙角靠着的宁愫,虽然表情看起来与之前无任何异常,只是心里却忐忑的很。
她当时只是想故意延长时间,然后等着长戈将她救出去。
可是现在,她看了看走在她跟前的沈蔚,而她的四肢因为没有力气,被沈蔚的人拖着走了出去。
想到他应当没看出来什么。
而这一点,在她被沈蔚重新关在另一件囚牢时,这才放下心里的不安。
想到他是真的到时候要自己动手,并未发现自己,再也撑不了神志的她,很快在病痛的昏迷了过去。
而就在她因昏睡间,恍恍惚惚间好像听到门开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自己耳边嗤笑。
又有人在她身边摸着她的秀发,又似乎在咬牙切齿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察觉到唇色间好像有什么冰冰凉凉的水顺着她的喉咙,吞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宁愫醒来时,就见到眼前一片漆黑,而自己的四肢好像被绑上镣铐,这很显然这是对待重犯的姿态。
她不理解,怎么过了几日她怎么就成了重犯,一身的镣铐囚的她都行走不便,只能蜷缩在一旁。
她在心里暗暗焦急,也不知长戈想救她出去,结果她被沈蔚换到了另一个牢房。
想到这里,她就想到自己那日不应该去说那些话,错估了沈蔚的想法。
就在她这般想的时候,时辰也不知不觉的过的很快,一身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一个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下人端着食物送到她面前,然后立马就离开。
宁愫发现这里的伙食比之前的牢房伙食好,那里只有一个白馍馍和一碗粥,而这里居然是清粥小菜。
但可惜她身体还是发烫,虽然比之前好一点没那么想咳嗽,但是她却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胃口。
于是,她就也只动了一口,确定自己不会饿死后,就不再吃了,而过了一会又是那个下人过来,见她就吃了一口,也没有说什么话,沉默不语的离开了。
宁愫见这牢房又归于平静,她又昏昏沉沉的不知何时入睡了。
临睡前,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人正咬牙切齿喂她喝什么东西,她不肯吞进去,对方好像在威胁她什么,她这才乖乖的将那些东西喝了进去。
但是等她醒来时,她却忘了那个梦里的情形是什么。
不知她在里面待了多久,宁愫发现自己的发寒正在自己好了起来,虽然身子还是发热,但是身体比以前有力了一些,神志也比以前清醒了很多。
而就在她某日无聊,看着远处黑漆漆的一个角落凝时,门那边又传来动静,她以为是送饭的人过来了。
也没在意,一心还是盯着那个地方。
直到那冷冽如腊月寒冬的嗓音在她耳边出现时,她才紧张了起来。
本来漆黑的牢房也随着他的到来,进来几个下人将四周墙壁上的纸皮灯笼用火折子点燃。
瞬间,一时漆黑不见天日的牢房,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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