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娣不知何时醒来,正趴在阁楼上的长廊处,她一眼见着姜芜,挥了挥手唤道:“阿芜,你在做什么?”
姜芜仰起头,“银娣,今晚银寨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银娣“唔”了声,想了想,答道:“应该又是山下又有人想要打上来吧。”
姜芜紧紧攥住狐狸灯的手柄,紧张万分,“哥哥他们会没事的吧?”
银娣蹬蹬蹬地从阁楼上跑下来,神采奕奕道:“你放心,咱们银寨易守难攻,而且这么些年了,那群狗官也就只来打过一次,还被我们被狠狠地给打回去了,后来再也没有来过了。就也只两三个别的一些匪寨们想要来打,也不先看看他们自己几斤几两。”
“你放心,有靳景哥哥和宋吏在,会没事的。”银娣见姜芜似还不放信,又宽慰道:“打架的事让男人来做好了,我们女子就只需等他们回来就好,不用怕。”
姜芜瞧银娣这般肯定,也就稍稍放了心,一同与她继续等在竹楼里。
却不想,竟生生等了近两个时辰。
银娣头一次生出了心慌之感,与姜芜对视一眼,知她也想出去看看,当下就带着她往山口的方向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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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小亭台处聚了几十个男子,个个面色沉重,姜芜见着有几个腿脚受了箭伤的人,霎时捂住嘴惊呼了一声。
宋吏斜眼朝她的方向扫了下,很快又收回了眼神,面上不露任何情绪。
倒是姜芜寻了一圈都没有没有寻到姜靳景的身影,想起他走时是同宋吏一起的,便来问宋吏,“宋吏,我哥哥呢?”
“大当家带了一拨人下山去了。”宋吏淡淡道。
“他,去了多久了?”姜芜听宋吏这样道后,眼眶瞬地就红了大半,她只要稍稍紧张了些,就不知措。
银娣彻底坐不住了,小脾气顿时上来,“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下去呢?这么久了,就没派人下去看看?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往常银寨出事时,再怎都是白日,情况也没这般的糟糕过。
“谁知道呢,往日都没事,就今晚出事了,都还是我们兄弟发现捷径处有几点灯火亮起,若不是先发现了,今晚我们寨子被人一锅端了都还不知道。”李六在一旁不满地小声嘀咕,白日宋吏与他说话时,他还觉是其是想多了,如今火烧到眉毛处,他是越想越觉得宋吏当时是说得一点也没错。
银娣不像姜芜那般性子软,见李六这样阴阳怪气,不留情面地直接瞪向他,“李六,你什么意思呢!”
李六自来怕银娣,被她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一吼,当即缩了脖子,一言不敢发。
姜芜脸色煞白,转过身问宋吏,“我能下去吗?”
“不行。”宋吏沉着脸,一口回绝。
姜靳景让他留在这儿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到了万不得已时,他带其他的一些弟兄们还有银娣她们从另一条下山的路逃离,而不是让他再去冒险。
银娣的担忧一点儿不比姜芜的少,宋吏话还没说完,她倒是一个人铁了心地往小道的方向跑去。
姜芜见状,忙地跟了上去。
宋吏心中早就对山下的概括摸了七七八八,心一横,将手中东西一股脑地交于了身后的李六,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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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捷径位于林深处,树枝多,抬头不见星月。
快到山下的位置,终听得见几丝打杀的嘈杂声。
姜芜半刻的松懈也不敢,一股脑地依据着之前走过的印象往下跑,枉地一下,衣裙被从地上冒出的不起眼矮枝勾住,整人直直扑到地上。
“阿芜,你没事儿吧?”银娣听见声音回头问。
“我没事。”姜芜摇头,两手用力一扯,不想“撕拉”一声,衣裙直接撕出一道口子,不过好歹总算是扯了出来。
越是要到山下的位置,前头的打杀声越是震耳。
“哥哥。”
姜芜率先看到姜靳景的身影,在后焦急地喊了一声。
她抬脚正欲跑上前,倏地,一支箭矢直直射落在她的脚下,生生挡住她的去路。
姜芜咬了咬牙,换个方向,继续往前跑。
又是另一支箭矢不留情地直直朝着她的这处射来,因箭头映在瞳孔里地不断放大,姜芜重心不稳往后栽倒在地,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想象中的刺痛却没有袭来。
她睁开眼,见着那支箭矢又是落在她的脚下,离她的双脚仅只几寸的距离。
一阵又一阵的寒颤从脊椎处腾起,姜芜眸露惊恐,双手撑于身后的地上,往后退了两步,若是第一支箭矢只是意外,这第二支,就不是了。
她抬起眸,往前处打斗的场面寻去,仅一眼,就看到了骑在马背上的苏墨,搭着箭,是指向她的这个方向,眉目凌厉,如今四目相对,他仍还是没有改变过一点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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