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过了,想把宋玉竹当□□人,但是,他做不到。
喜欢与不喜欢,是不一样的。
此时的竺琴正在沐浴,身子浸没在铺满花瓣的浴桶中,只露出纤瘦白皙的肩颈,热气萦绕间,她盯着自己手中的花瓣,想起了今夜与裴钰在房中发生的事。
裴钰一来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她倒也不觉得意外,以她对孟璨的了解,他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总会有人来给他善后。
不过,她没想到,来的竟是裴钰。
她十六岁便进了这里,如今也有好几年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
虽然她现在是风头正盛的金凤楼头牌,可花无百日红,她也知道再美的容颜,也总有老去的一日,像她这样以色事人的女人,老去的那一日,必定更加凄凉。
所以,她总要为自己寻个出路。
她盯上了孟璨。
孟璨第一次来这里,她就注意到了他。
挥金如土的巨富,且年纪不大,那日孟璨也是为她而来,但她并没有去见孟璨。
虽然她也已把孟璨作为了自己的目标,但是男人,她太了解,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心痒,她总要吊着他,让他看得到吃不着,才能让他有更大的兴趣,成功的机会也才更大。
起初,她确实是吸引到了孟璨,并且变着花样想些新鲜的东西,想要留住他,可孟璨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在一个女人身上花太多的心思,久而久之,他也没了兴致,过去每日都来,到后面隔几日来一次,后来,便是一两个月才来,最后,就再也消失不见。
那日去尚瑧阁后,孟璨便跟她开诚布公了。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这对她来说,着实有些突然,本来以为还是好好,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大的转变。
虽然如此,她还是笑着问道:“这么突然啊,那今日买的这些东西,莫不是作为我们分开的礼物了?”
“对。”
“真是可惜,看来我选得不够多。”
“别得寸进尺,这几个月,你从我这里得到的也不少了。”
“是吗?”她朝着孟璨勾起唇笑着道,“可是我觉得还不够呢。”
“我若说要你为我脱了娼籍,娶我为妻呢?”
听到她的话,孟璨果然如她所料,暴怒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我玩玩你就算是给你脸了,你还敢对我提要求?还妄想着我娶你,你算什么东西?”孟璨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趁我还能好好跟你说,赶紧拿了这些东西滚蛋,不然,你试试。”
竺琴都喘不上气了,却还是笑着:“我,我当然信了,不过,我在金凤楼这么多年,见过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也算是有些倚仗之人的,若今日你把我弄死在这,我敢保证,明日这消息就会传遍京城,你是不在乎,不知道郑王好不容易积累起的好名声……”
孟璨忽然加重了力道,竺琴满脸涨红,已呼吸不过来了,可她挣扎着继续道:“您觉得呢,世子爷?”
孟璨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一把将她甩到了地上。
竺琴的额头不慎磕到了桌角,立刻便鲜血汩汩。
她伸手摸了一把,看着满手的血污,很淡定:“我是靠脸赚钱的,这么大的伤口,我肯定要休息几日了,那这些日子的钱就算在您头上了。”
“我知道你是要考虑考虑的,正好这几日我也要养伤,不如就五日后吧,您考虑好了,给我个准确的答复。”
竺琴扶着桌腿站了起来,额上的伤口还留着血,看上去有些瘆人:“希望您能好好考虑,我等着您的答复。”
她没想到,没等来孟璨,倒是等到了裴钰。
其实她从未想过要挟孟璨娶她,不过只是想尽可能地多为自己争取些。
先提出了高要求,往后再商量时,她再提别的要求,成功的机率会大许多。
裴钰倒是不像孟璨那般粗鲁,与孟璨相反,他要有礼得多。
或许不该说他是彬彬有礼,只不过是冷静许多,不会轻易被激怒,所以两人谈话的气氛也好了很多。
当然,见到这般芝兰玉树的公子,按她的身份,自然要与他亲热,向他示好,伺候他,可他却对她没什么兴趣。
要说她如何认出孟沅澄是女人的,那便是因裴钰的反应了。
她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能少。
孟沅澄进来前,他还能云淡风轻地与她交谈,纵然她使尽了浑身解数要靠近他,也只是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那时,他们两人之间,他明显处于上风。
可孟沅澄推门进来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裴钰的身子僵了一下,而后,对于她喂酒的动作,他也是僵硬地躲开了,甚至还往旁边坐了些,极力在划清着两人间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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