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进了。”
“为什么?”
“已经开场了。”
“所以呢?我有票。”
“开场一刻钟后就不能进场了。”
孟沅澄怒了。
她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么憋屈的事,长这么大,还没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她。
她真金白银买的票怎么就不能进去了,若是这人不给她解释清楚的话,这个场子也别想再开下去了。
“凭什么不能进,我这票是假的?”
孟沅澄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生气,还是耐着性子想问个清楚。
“你仔细看看票上左下角的小字。”
孟沅澄拿起票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一行小字。
字体十分小,若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开场一刻钟后不得再入场’
孟沅澄:“……”
这一肚子的气突然没地方撒了,他们好像也确实提前告知了这事,她若闹下去,似乎也不占什么理。
孟沅澄将手中那票一扔,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
待孟沅澄出了园子,从角落走出一人,穿一身黑衣,对着孟沅澄行了个礼,恭敬道:“公主,需要属下去……”
孟沅澄摇头:“算了。”
若把事情闹大,恐怕是毁了章昱跟林若宁独处的机会,园中其他买票进去的人也会因此受影响而看不了演出。
再者,即便如今她再进去,也早已没了方才的兴致了。
“那公主如今想去哪里?”
“我随便逛逛吧。”正好也能等章昱跟林若宁出来。
孟沅澄回头看了眼,想说的话又咽了进去,本想说让他跟着她一同走走不必躲到那么远处,没想到转个身,人就不见踪影了。
孟沅澄顺着街道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河边围了不少人,吵吵嚷嚷,她走到跟前,只见一个姑娘坐在桥上,看着十分危险。
孟沅澄从围在最外圈的人跟旁边人说的话,对眼下的情形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是这姑娘的一直喜欢的男人突然要娶别的女人了,她想不开,便闹得要跳河。
坐在桥栏杆上的姑娘满脸都是泪水,披头散发,如今这么大冷天的也只穿了一件单衣。
站在最里边的一对夫妇应该是她的爹娘,可他们稍微想要靠近些,就被姑娘威胁着要跳下去而一直不得接近那姑娘。
姑娘泪眼朦胧地看着四周围观的人,目光涣散,喃喃道:“刘元呢,我要见他!”
“赶快让他来,不然我就跳下去!”
在场的似乎有她的亲朋,十分焦急,一人立刻安抚道:“我们已经去找他了,你再等等,千万别冲动!”
另一人赶紧道:“是啊,他马上就来了,你千万别做傻事,要是你出了什么事,还怎么见得到他?”
只见那姑娘几乎是泣不成声:“他不要我了!我们曾经的那些誓言,那些承诺,他全都不要了,他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他明明承诺要娶我的,如今却要娶另外一个女人……”
“没了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孟沅澄看不下去,对着她道:“难道你的人生就只有爱情吗?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都不在乎吗?”
“你不想想生你养你的爹娘?你看看他们,你就忍心看着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养你这么大,不求你有多大成就,只想你过得好些,你倒好,如今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你就是这样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的?”
旁边有人赶紧来拉孟沅澄:“哎,你别再说了,别刺激她,万一她真跳下去怎么办?”
孟沅澄不理这人,继续道:“你想想,你要是死了,这个男人会记得你吗?根本不会,知道你为他死了,顶多想起来会觉得有些可惜,你的死还会成为他日会吹嘘的资本,你知道吗,以后在酒桌上,说起你来,就是个为他跳河的愚蠢女人,用来衬托他,说自己年轻时多抢手,他压根不会记得你的好,甚至连你的样子都记不起来。”
“而你的父母呢,就会凄凉孤苦地过完下半辈子,或许死了都没人知道。而那个男人,儿女成群,幸福地过完这一辈子,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姑娘冲孟沅澄大声道:“你根本不懂,我那么喜欢他,他说变心就变心了,没有他,我就是活不下去。”
孟沅澄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从没想到还会遇到这么固执说不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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