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殊全部精力都在战场上,他的眼里没有韶华,可是他却看上了镇南王府的兵力!当时北戎之战正在焦灼之际,瑾殊倒是毫不客气地将这一支军队纳入麾下。
韶华郡主满心欢喜,只可惜,瑾殊自始至终都只把她当成同袍。
再后来,北境大胜,瑾殊命沐德胜回兵云南。接着便是英宗殉国,瑾殊逼宫,太多猝不及防的变故......
感情的事,分不出对错,却是不能勉强。
陛下与韶华郡主之间,从未开始,也就根本谈不上过去。擦肩的错过虽然空余遗憾,但让自己陷在编织的幻想中,不过是害人害己。
见沐婉莹流露出不甘,怔怔站在原地,萧牧云轻轻喟叹,直白地提醒道,“众臣与陛下争论了好几日,都没法说服他,最后,陛下却开恩,饶了萧瑾桓一命。韶华,你觉得,陛下这是为何?”
韶华郡主虽任性,可利弊得失,她是懂得掂量的。
在军中,她是见过陛下有多凶狠的,知道萧瑾殊从不讲情面,发起怒来更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即便爹爹镇南王与瑾殊交情深厚,即便两人有着从小长大的情谊,她那时在瑾殊面前也是循规蹈矩的,在旁人面前有的任性通通收敛。
沐婉莹微怔片刻,旋即苦笑。
尽管已经猜到答案,她仍要问出一句,“为什么?”
萧牧云委婉道,“朝臣们请求皇后,劝谏了陛下......”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要问的话,那就是,他正是请托皇后,劝谏陛下的众多朝臣之一。
想到那么个偏执自负的皇帝,满朝束手无策,偏偏只有皇后能劝得住,萧牧云玩味笑笑。
不过是以色侍人的娇矜女子,怎比得过她和陛下,一同经历过那么多过往?!
韶华郡主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甘地轻哼道,“听闻皇后仙姿卓约,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陛下如今,倒是懂得怜香惜玉了。”
从前在北境,他排兵布阵时可从来不曾顾忌她是女子就有所照顾。
嘴上虽不承认,可她的声音已经低落无力。
长痛不如短痛,没什么不忍心的。
韶华郡主是个好姑娘,除了对瑾殊的心意执着了些,她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早些让韶华郡主认清事实,也省得她再沉沦其中。
见沐婉莹目光瞬间暗淡下去,萧牧云故作轻松,从佩囊里取出梅子含上。
中山郡王恢复了放浪形骸的德行,鼓励她道,“有什么放不下的?如皇后那般温婉端庄的女子虽难得,倒也不算世间少有。若她不是皇后,大仪百姓又有谁会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呢?可提剑上马,能征善战的女子,放眼天下,倒是只有我们韶华郡主一人!别忘了,你曾在北境出生入死,是受大仪百姓敬仰的郡主!”
陛下的心里,早已没有其他人的位置。
所以,她所求的注定得不到。
没有旁的选择,她只能做这个,大仪百姓敬仰的韶华郡主。
眼底滑落一滴泪。
韶华郡主揩干它,挤出笑,恭恭敬敬地对中山郡王福身行礼,颤声道,“我知道了,多谢王叔提点。”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许琮翻身下马,直奔瑾殊的营帐而去,路过韶华郡主身边时,甚至都没有留意到她们的存在。
许琮径直闯入大帐中,焦急地说:“陛下, 慈济院失火,皇后娘娘,不见了!”
萧瑾殊瞳仁一缩,整个人都怔住了。
咔嚓一声,他将手中的狼毫横中折断,眼中浮现出深沉的阴翳和嗜血的光芒。
许琮骇得咽了口唾沫,压制住心中的恐惧,沉声道,“对方像是蓄谋已久的。娘娘今日出宫去靖北候府省亲,入夜后,慈济院却突然失火。国舅爷忙着救火,将娘娘请到临时的帐篷中,又有人特意支开萧浪,指使了皇后娘娘去偏僻无人处取水!皇后娘娘掩护着顾姑娘从水路逃了出来,可是,她和霞儿姑娘,都没了踪影。”
萧瑾殊阴沉着脸,攥住拳头,恨恨地道,“林斐然,还有那些安排在暗处的羽林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是臣失职!”
尽管知道这样的安慰苍白无力,许琮还是先将好一些的情况说了说,“所幸顾姑娘落水之后很快就被救起,她没有大碍,还凭着记忆画出了那几个人的模样。据顾姑娘说,那伙人是为了要挟陛下,才绑架了皇后的。娘娘眼下,性命当是无碍。”
他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脸,只好低头继续道,“林大人已经封锁了消息,又把城门封了,京兆府也派人挨家挨户的搜查,可一个多时辰,仍一无所获。怕是......怕是在城里找不到。”
此事非同小可,林斐然也不敢耽搁,立时就叫人递了消息出来。
“派兵!还有所有蛰伏的暗卫!掘地三尺,将皇后安然无恙地带回来!”萧瑾殊呼吸一滞,显然是有些慌了。他面若寒霜,眸如幽潭,厉声道,“将驻扎在京城周边的兵,都给朕派出去。将晋王府和长宁长公主府给朕围起来,再去查,所有跟皇后接触过的,可疑的人!”
许琮笃定应声,人已扬长而去,帐中的将士们得了君令,也各自领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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