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一走出问辞阁,我心底便有了一股没有由来的心慌。但回到这里,感受到你的浅淡呼吸,忽然便安心了许多,想来这股心慌是因你而起。你可要好好的,等我回来时,我要看到醒来的你,将绣好的香囊给我。”
扶玉心里不服气,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叫人绣东西!
我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好吗。
言罢,萧邺轻啄檀口,这才从扶玉身上起来。
扶玉闭着眼,动都不敢动,心口怦怦直跳。
不受控制地,嘴角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所幸,萧邺的目光已经从她身上离开,转移到了她绣的锦囊上。
按照萧邺的要求,这锦囊上绣有两片青云和他的小字,不难看出这是新手之作,针线之间多有小瑕疵,但青云巍峨飘逸,其上的“俭之”二字为瘦金体,一打眼望过去,萧邺没有一处是不满意的。
看了几眼手中的只差几步就要完成的锦囊,萧邺将它放回床头的紫檀木小桌后,又珍而重之地亲吻了扶玉的眉眼好一会才离去。
“等我回来。”
站在二层的雕窗前,直到萧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竹溪这才走回到扶玉面前,道:“姑娘,他走了。”
真的走了?
真的要走了吗?
扶玉在心里呢喃。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这完全是没由头的感受。
那一摔,虽然有做戏的成分和技巧在,但也是结结实实摔了一把,扶玉有些后痛,她慢吞吞地从被窝中爬起来,看向竹溪,道:“这会,你可以跟我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了么?好让我心里头有个底。”
竹溪轻轻点头,“京城是胤朝最为繁华之地,每到佳节之时,灯会烟火不断,宵禁不会受约束,城门通宵达旦任百姓自如出入,人流量多且杂。今日是太后寿诞,当是举国同欢的日子,皇城里的人做乐,外头的百姓比之更甚,我们混在人群中出去,很难会被人发现的。”
“出府也不难,我待会给你戴上一个人脸面具,你只要跟在我后头,不要说话便成了。这府上人对我师父一向敬重,他们是不会查师傅的马车,我们只要出了城,从郊外医馆里头的密道就能回到药王谷了。”
扶玉的小口微微张着,按照竹溪的计划,好像一点都不难从这里出去。
萧邺离府之时,曾命府上几个大夫轮流来为扶玉看诊,但都被竹溪以各种借口推脱掉,且厢房外不时有婢女走动,待到傍晚,婢女小厮们各忙各的,方才安静了下来。
趁着要入夜前稍微安静的这会,竹溪带着已经带上□□的扶玉,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厢房。从厢房到问辞阁大门的一段路上,不时有人向竹溪问好,他们偶尔也会把视线在扶玉身上停留片刻。
虽然已经易容了,但扶玉心里头到底有些虚,她低垂着脑袋,看着鞋靴行走,再不敢像往日那样昂首挺胸。
门口的护卫是轻絮的老相识,见她要出去,半点没有阻拦的意思,扶玉跟在竹溪后头便要出去,却被一只手臂拦住了去路。
“这个姑娘我没有见过,你是那个院里的?”
扶玉轻咬唇,神色有些慌张,她不知要不要开口。
这时,竹溪笑着对那护卫道:“这是药房里新来的丫鬟。”
她指了指嘴,“她不会说话,才来没几日,下午跟某个大夫来,呆呆地忘了跟着回去。人不会说话,便傻傻地在里头呆了一下午,我这便送她回去。”
护卫多看了低垂着头的扶玉几眼,迟疑道:“可我下午没见过她进来。”
“这来来往往的人多着呢,每张脸都只瞧一两眼,哪能记得那么牢固?况且,我骗你做什么?”
那护卫摸了摸头,心道,轻絮是个厉害的,左右这不知名的丫头捅不破天,便也放了她去。
“走吧。”
扶玉宛如做梦一样,和白发老头接应上,然后轻轻松松地便从平阳侯府出去了。
等到出了平阳侯府有一段距离,匾额上的几个字越来越小,扶玉这才敢掀起帘子往外瞧。
夜幕如期而至,街道上人潮汹涌,大人莫不是抱着小儿,便是牵着小儿,每隔一两处,不是摊子便是杂技团,耍杂技的艺人吐出一片火舌,顿时一片称好。
扶玉眷恋地收回视线,将帘子拉上。
就在这一瞬,出来与好友游玩的苏晴好看到了那张妖冶如花的脸蛋,那不是萧邺藏在问辞阁的女人,听说摔得下不了床,怎么会在侯府外头看到人?
苏晴好擦了擦眼,但那辆马车早就混杂在人群中,再也寻找不得。
马车内。
除了扶玉见过的竹溪和白发老头,还有一个俊逸出尘的公子,那人正浅浅地对扶玉笑着。
竹溪主动对扶玉道:“这是我们师兄,也是药神谷的少谷主,你唤他虞隽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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