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展颜一笑,“多谢。”
和竹溪交代完事情后,扶玉拿起搁置在桌面上的草药膏子正要往膝盖骨上抹,就见桃红急急将门推开,桃红的脸色很是紧张。
扶玉疑惑抬头,问:“怎么了?”
“世子回来了,人在楼下的厅堂将近半个时辰,谁也不敢靠近,听说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扶玉满不在意,继续在伤口处抹药,反倒把桃红急得团团转。
“姑娘,你都不着急吗?”
“干着急有什么用,他的脸色哪天好过。况且,又不是因为我心情不好,他这人还是很有君子风度的,不会跟我乱发脾气。”
说完之后,扶玉眨了眨眼睛又道:“桃红,我有事想和你说。”
桃红走到扶玉身前,“姑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此时厢房的门敞开着,廊道上人来人往,扶玉小声道:“我今夜跟世子说,让你出府,如何?”
听到这话,桃红猛地跪倒在地,瞬间泪雨朦胧,道:“姑娘,是我哪里让你不顺心了,你要赶我走。”
扶玉未料到桃红反应这么大,她拉了两下,桃红都没从地上起来。
想到自己话中可能有些歧义,扶玉颇为认真解释道:“我不是要赶你走,而是提前送你离开,我不日就要离开侯府,总不能把你扔在这罢。”
桃红抹了两把眼泪,有些不可置信道:“姑娘,这侯府铜墙铁壁,你怎么出的去。”
扶玉来不及说更多,就听得廊道上传来一阵阵的行礼声。
萧邺回来了。
男人剑眉浓长黛黑,挺拔的眉峰轻轻蹙在一处,一眼看过去,不是傻子都能感觉到这人心情不妙。
扶玉心道,请求放桃红出府之事只能暂且放一放了。
萧邺一进来,视线就没从扶玉的身上离开后,在这样热切的视线之中,扶玉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下榻给萧邺请安问好。
她福了福身子,柔声道:“世子回来了。”
萧邺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扫了一眼哭得一副惨状的桃红,萧邺的语气十分冷然,“把门带上,人出去。”
桃红噤若寒蝉地退了出去。
扶玉听得“啪嗒——”一声,门被关上了。
感受到压迫性的气势,扶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虽然和桃红说萧邺不会对自己发脾气,但萧邺眼睛却仿佛生了根似的,始终黏在她的身上,把扶玉越看越没底。
扶玉站在原地,而萧邺已经坐在塌上了,两人之间隔着一段小小的距离。
看着扶玉好一会,萧邺沉吟道:“到我身边来。”
扶玉艰难地移动脚步。
才坐在萧邺的身侧,就被一把揽住,扶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到男人的怀里,她的腰肢向下倾倒,下一瞬间,人就躺在了萧邺的大腿上。
她略有些惊慌,正想要挣扎着要爬起来,就被萧邺一把按住。
萧邺俯身而来,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摩挲着扶玉的脸颊,手指在那颗泪痣上打转,幽幽道:“怎么这么巧就失忆了?若不是我围观了全程,很难不怀疑你是在骗人。”
扶玉没有接话,但萧邺目光的热度好像随时都会把她烧化了。
直觉告诉扶玉,萧邺今夜很不对劲,但她又猜不到萧邺心中想着什么。
“在我怀里,也这么心不在焉?”
扶玉欲哭无泪,这人今夜真的很反常。
她的眼睛往萧邺身上一撇,看到了一个香囊,插科打诨道:“我在看你的香囊,谁做的?手艺看起来很不错。”
萧邺往腰带上一看,这香囊是李嬷嬷做的,花样很简单,上头绣着青云,还有两个小字“俭之”。
他将香囊取下来,放到扶玉手中。
“这个香囊很旧了,我正好想要换一个,你参考这个花样,做一个新的给我。半个月,半个月应该能做出来罢。”
这香囊轻如羽毛,在扶玉的手中却如泰山重,她将香囊推回萧邺手中,声如蚊蝇道:“我不会刺绣。”
“这好办,明日让李嬷嬷来教你就成。”
扶玉不知她从前是否碰过刺绣,但只要想一想自己要学这东西,她便头大不已,真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深知自己拒绝不了萧邺,扶玉此刻很难不想对几刻钟前的自己道,闭嘴,别提香囊,你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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