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杠出了姜得豆的房间,烟雨领了春华、秋实两个女使在药房候着了。
见他来,两个女使齐齐鞠了鞠身子,微低着头,轻声道:“公子。”
沈一杠将药箱往她们的方向推了推:“一天一副,连喂十天,十天后停药。”
“是。”
他语气加重了些许,一字一字地说:“切忌,不可多喂。”
“是。”
烟雨目送沈一杠离开了。
在猎猎秋风中。
他的公子踏上了征途。
一匹马,一个人,两手空空,只身走向危机重重的深宫。
沈一杠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烟雨才关门回房。
经过药房时见秋实面带疑惑地盯着药箱。
脚尖转了个弯,他向她走过去:“怎么了?”
“不是十副药吗?怎么会有十一副?”秋实打开箱子给他看。
烟雨笑着解释:“这是公子的习惯,底部药品容易受潮损坏,他一般都会多配一副备用。”
“这样呀,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秋实把药箱关上放回原处:“是喂十副没错吧?”
“对,十副。”
春华和秋实用心照顾着姜得豆。
秋实白天伺候,春华晚上守夜。
第五天清晨。
秋实和春华俩人换完班,春华去偏院洗去一身疲惫,正想回房睡觉,倏然听到药房传来瓷碗碎裂的声音。
她披上外袍去看,赫然看见秋实躺在地面上。
“秋实?!”她慌忙跑去,把秋实抱在怀里,她拍打秋实的脸:“秋实,秋实!”
秋实吃痛,眼皮掀了一点,眼神涣散:“嗯?”
“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秋实眼皮沉重,她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我头好晕。”
烟雨闻讯赶来,看到这场景脸色一沉:“让我看看。”
他先是探了探秋实的脉象,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问题不大,普通发热而已,休息一两日就好。”他对春华招招手:“来,先把人抬回去,我给她配点药。”
“好。”
秋实吃了药睡了。
春华本想叫起她问一下有没有喂阿得吃药,在看到秋华那张滚烫通红的脸时愣了愣,没忍心叫她。
她回药房看了下剩余草药。
还剩六副。
公子说了总共十副,现在是第五天。
一天一副。
这样看来,秋实并没有喂阿得。
春华拿了一包药出来煎了。
她用力抱着姜得豆的身体,将她扶坐在床上,用勺子舀了点汤药,吹了吹,待不那么烫了后送到姜得豆嘴边。
“来,喝药。”
几勺汤药下去后,她听到一声细若游丝的呻-吟:“苦……”
她一愣,继而快速看向姜得豆。
清楚地看到她睫毛颤了颤。
“姑娘……”她欣喜笑着,话到嘴边顿住,念及她的太监身份,她连忙改口:“阿得,你醒啦?”
没人回答。
姜得豆再次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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