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臀后的裙摆上,有一处颜色很重。
“……”
沈一杠怔了几息,手搭在她手臂下,微微用力,将她带到床边。
“干爷?”她困惑,眨着眼睛询问。
他声音从容,面色镇静,眼睛却避开了她的:“躺下。”
姜得豆躺了下来,他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可有腹痛?”
“……”她愣了一下,说:“不疼,我很好。”
他沉沉盯着她。
“……”她这才承认:“有一点点,就一点点。”
沈一杠塞了个手捧暖炉滴到她手上,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干爷,你去哪儿?”她追问。
“我去弄点热水。”他说:“去去就回。”
“嗯,我等你呀。”
到底是宫内。
他们又都是太监,身边不可能带个女使。
春花和秋实被他遣回了绣庄。
沈一杠寻了烟雨来:“去宫外,寻个女子,问一下月事该怎么处理。”
“是。”
“别问我们的人。”他下意识去摸佩剑,触手处空荡荡,这才想起在回房前摘下了佩剑:“问普通人。”
“是。”
他转身,背对着烟雨:“问完把人杀了。”
“……”烟雨震惊又困顿,他怔了怔,回:“是。”
宫外。
寻常百姓家。
烟雨把月事带裹进包袱里,紧握刀柄,犹犹豫豫着没有拔刀。
年轻的妇人紧抱着他的腿跪着,一次一次地磕着头:“求您放过我吧。”
他的手在刀柄上紧了又紧。
襁褓里的小儿啼哭不止,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磕得头破血流。
“不许说出去,听见没。”他用最凶的语气威胁。
妇人并不看他,始终低着头,闻言又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大人饶命,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
西厂寝宫。
烟雨双手捧着包裹,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都是干净的。”
沈一杠轻扫他一眼。
“你没杀人。”
声音小,却不失威压。
“……”烟雨迫于他的威严,跪地,膝盖陷入雪中:“属下不懂,何故向孤儿寡母下手。”
沈一杠的声音悬在他头顶,比这地上的积雪还冷:“烟雨,你以为你不杀,她就能活命吗?”
“……”
烟雨瞳孔猛地一张。
西厂外眼线密布。
在他出宫的时候,就有人跟上了。
他心软放了妇人一马。
东厂的人必会追问,刀子张行事最为狠毒,那妇人在他手里,死得只会更惨。
而且……
他们会发现他拿月事布进西厂之事。
姜得豆的身份,兜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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