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寄说:“好。”
他微微一偏头,便走了进来。
这洞入口处小,洞内却很大,他们四人并肩走,还能有一段空余。
月光照不进这里,范弱年掐了个诀,洞内顿时亮如白昼。
然而更深处仍是一片黑暗,光芒也无法到达。
范弱年嘟囔:“这么大的洞谁挖出来的?”
谢儒乐伸手摸了摸壁上的土,说道:“这洞挖出来有一定的年份了。”
范弱年靠过去:“怎么看出来的?”
谢儒乐捏下来一些土,放到他面前分析。
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讨论起这个洞穴。
钟萦对他们之间的话题完全没有兴趣,兴致缺缺地往旁边走了两步,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上面浮动着一个图案,正是她刚才没画完的那个阵法。
钟萦一下子被吸引去了注意力,捧着他的手道:“这就是刚才的那个阵法?”
“对。”
钟萦歪着头看了好一会儿。她看了多久,严寄的手就被她握了多久。
片刻后,钟萦问:“这阵我也从来没见过。”
她对阵法也不是一窍不通,但偏偏今晚上看到的两个,她都不知道。
“相较于咒,阵法的种类更多。”咒和阵两者异曲同工,日常用咒为求便利,都会把笔画缩减,甚至到现在有的咒只要随便画一两下就能使用。阵就完全不一样了,种类之多,笔画之复杂。严寄轻声道,“姐姐毕竟只进了地府不到三年,有不知道的很正常。”
钟萦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心中涌上一股感动之情,说道:“谢谢严寄啦。”她这么说着,心里却暗暗记下了。她入了判官府后很少再去对这些进行钻研,今日就是给的教训。钟萦问,“这个阵法有什么用?和血阵是一样的吗?”
严寄和她一起去看,片刻后说道:“不一样的。这个阵法复杂,作用多重。姐姐你没有办法与外界联系,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钟萦又盯了好久,说道:“这阵应该不是齐修所设下的。”
入口处被一条路封闭;血阵制造假象,让村里的人不愿出去。没有必要再设置这个阵法。
钟萦放开他的手,手臂横在胸前,另一只手竖起来撑着额头:“这个阵法这么复杂,齐修从来没去过地府,怎么会设阵?”
严寄虚虚握了握手,回答她的问题说:“转生阵也不是他下的。”
钟萦抬眼看他。
严寄十分有耐心地为她解答道:“姐姐知道阵法存在的基本原则。”
钟萦知道。
所画之阵,要么阵毁,要么人亡,否则就会一直有效。
钟萦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齐修多年来以血续阵,他没有办法直接控制。他不是设阵人。”
“就是这样。”
钟萦若有所思问道:“那设下这两个阵的人,是谁?”
“或许在这个洞穴的深处?”
钟萦闻言,望向面前的无尽黑暗。
这黑暗无边无际,紧紧地将他们包裹住,颇为压抑。
钟萦原本不害怕的,只是细思极恐之下,手臂上也不禁起了细细密密的小疙瘩,汗毛都竖了起来,本能之下,向着严寄靠近些许。
两人离得本来就进,她稍微走一步,手臂相碰,衣料摩擦,几乎是贴上了。
“簌簌、簌簌……”
这洞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簌簌、簌簌……”
钟萦总能隐隐约约听见声响,越往里面走声音越发清晰,四周也更加阴冷,不知道是不是走得深了,壁上渗出水珠,潮湿又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范弱年施的照明咒能照亮的范围有限,只能照亮他们死人四周,大部分仍然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这声音实在是惹人注意。
钟萦寻遍四周没有找到声音来源,问道:“严寄,有没有听到什么很怪的声音?”
严寄点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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