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道:“来,您的奶茶好了。”
钟萦接过来,道过谢后,向着一条小巷走去。这条小巷挤在高楼之间,很是不显眼。钟萦也是追着怨灵,偶尔才发现这个地方。而这条小巷的深处有一间荒废的小屋,正好可以当作钟萦去地府的通道。
钟萦左右环顾一下,没有人在,大步流星地走往小巷深处。她站在门前,手掌贴上门板,片刻之后伸手推开,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带着若有似无的花香,便已经站在黄泉路上了。
钟萦一眼就看见左边城墙下的花丛缺了一片。那片花被付思暴走时的怨气波及,到现在都还是光秃秃黑黢黢的,像是被一把大火烧过一样。
不过走近,才发现也并不是全化成了灰烬。在焦黑的残枝落叶中,有几株绿色的嫩芽,艰难地推开埋在自己头上的焦土,奋力生长。
不知为何,钟萦看见这几株绿芽,心情更加好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离开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一刻钟后,钟萦站在了判官府的门前。还没伸手推开,门自己动了,钟萦感觉手上一松,拿着的咖啡和奶茶都已经被人拿走了,一个低低的声音随之响起:“钟萦,晚上好。”
钟萦目光向下移了两分,道:“晚上好呀。”
郁良身形瘦小,比陆之韵和钟萦都要矮半头,看起来总像是一个营养不良没有长大的小孩子,给人他只有十三四岁的错觉,但实际上他去世前就已经成年了。甚至因为他死得比钟萦早很多,按照入地府后的年份来算,他的年纪已经能当钟萦的爷爷了。郁良和她打过招呼后,就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接过钟萦提着的奶茶和咖啡,两三步进了屋,然后一杯一杯分给其他人。他是个安静沉稳的性子,没有人打扰的话,一个人就默默地坐在工位上处理工作,什么乱杂的资料他都能收拾整齐。
不过再安静的人,在判官府里也是没办法安静下来的。
判官府里动不动鸡飞狗跳,谁都不能幸免,沈平安如果被气急了会变得很恐怖,所以一般闹也会避开他,郁良就不一样了,所以次次,他都会被无辜的被牵扯进其中,然后成为温行和陆之韵两人打闹之间的挡箭牌。
最终被愤怒的沈平安一把捞出来,呵斥道:“看看都把人家逼成什么样了?!”
多来几次,郁良就会自己躲了。
于是被沈平安从混战中捞出来的那个人,就变成了钟萦。
钟萦:“……”
这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钟萦跟在后面走进屋,还没走两步,被陆之韵一把拉到了角落,她一双眼睛瞪得和探照灯一样,把她上上下下扫了一遍,问道:“小钟萦啊,感觉怎么样?”
钟萦依言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道:“已经好的差不多啦。”
陆之韵还是不放心,道:“正好你今天来了,还是去祝飞舟那里检查一下,做个回访,以防万一。”
“好啊。”
温行凑过来,闻言也道:“是要检查一下预防预防,小心留下什么病根。”
陆之韵听到,转头看温行一眼,难得能从温行嘴里听见一句她也赞同的话,眼神从凶狠渐渐变得柔和,道:“真是难得。”
“怎么了?”
“你今天竟然说人话了。”
“……”
“温行你今天不会吃错什么药了吧?说的话我竟然听了不想反驳。奇也怪哉。”
“…………”
钟萦看看陆之韵,又看看温行,心中惊觉不妙,趁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还没有那么重,果断把报纸抽出来,递到温行手里,然后开溜!
走了没两步,郁良忽然道:“钟萦。”
钟萦被叫住:“怎么了?”
郁良只是看着她,频繁地眨着眼睛,却目不转睛,目光始终都在她身上,紧紧抿着唇,似有话要说。钟萦静静等着。郁良张大嘴,即将要说出口,陆之韵道:“小钟萦。”
郁良猝不及防被打断,刚积攒起来的一股气顿时泄了出去,又紧紧闭着嘴,不讲话了。甚至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埋头处理着桌上的文件,看也不看她一眼。
“……”钟萦看着他坐好,没有再来讲话的意思,慢慢收回来目光。陆之韵走过来,还没站稳,被钟萦一把拉开,走到角落里,钟萦问道:“之韵,郁良怎么了?”
陆之韵向着郁良坐的方向看一眼说:“他从回来之后就是一直这样了,说他心情不太好。我们本来也想和他谈一谈的,但他说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们也就没打扰他。我也私下里找过他,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说没有。”
郁良平时话虽少,但该说说,事情也做得干脆利落,绝不含糊。他不想说的话,那么怎么问都是没用的。也不能强迫郁良说话。
陆之韵问:“你手上拿的什么?蛋糕?”
钟萦:“泡芙,我自己做的,我做的还挺多的,一个人可能吃不完,你要吃吗?”
陆之韵刚才还在蠢蠢欲动,打算伸手拿一块,闻言,顿时收了回去,站得笔直。
钟萦又问道:“没看到沈平安,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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