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们姐弟之间的事情江莲不想管也懒得管,“那王爷不赶紧去礼佛,在这儿等什么呢?”
沈年答非所问:“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从未瞒过。”江莲漫不经心地。
但就算他想瞒也瞒不住就是了,不管从开始暗卫们只关注皇后的安危还是到后面的太傅,都是显而易见的线索。
人界的皇室最注重的是血脉,所以沈一一会被那么多人重视,所以暗卫们遇到妖怪更重视皇后而忽视皇帝,那不过是个傀儡皇帝罢了。
哪怕沈年不想当皇帝是真的不想当皇帝,她也没有听下去的必要。
沈年悄悄叹了声气:“我想与神仙做个交易。”
“你们一家可真有意思,一个找妖怪谈合作,一个找神仙做交易。”江莲言语中带着讽刺,“交易的前提是,你能拿出什么让我满意的筹码呢?”
“我不想拘泥于世仇,祖宗的事是祖宗的事。人活着,不该只追忆前尘旧事,而不往前看。”大概是为凸显诚意,沈年撩袍而跪,“我可以告诉你合作的内容,麻烦神仙能让我带着一一离开。为人父母,我只想孩子平安喜乐,而不是去走既定好的未来。”
哦,江莲突然想起来了。
她就说那天看到的画轴上的男人有点眼熟,那是她之前杀的那个皇帝。
她眯起眼睛:“倘若我对你们的合作不感兴趣呢?”
沈年笑笑,他没时间等捉妖师了:“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并且帮你护着那个修士。”
江莲抿着嘴唇,半晌,幽幽道:“那沈一一呢?你就这么确定,他不想选那条既定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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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上空出现一个人形,城里的人还以为是神仙显灵,慌忙跪拜。
直到神仙掏出了一把剑,人们的脸色顿时黑了。
她面无表情,缥缈的音色像从九千里外传来:“白玉鳞,滚出来。”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基本都是探讨这位白玉鳞是何方神圣。
更担心如若这个叫白玉鳞的不出来,万一剑仙把整个长安掀翻了怎么办。
毕竟她看上去挺生气的。
所以更加奇异的景色出现了:地上的人们嘴里念叨着神仙保佑白玉鳞赶快出来制裁剑仙,实则他们心中的保护神却是只大妖。
而白玉鳞出现也不是因为他们的念叨起了作用,而是因为江莲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
他站在塔尖,闭着眼睛轻笑:“您找我。”
没等他开心完江莲终于主动找他,开天就冲着他的面门直冲过来。
白玉鳞身周形成一层深灰色屏障挡住开天。
看似风轻云淡,实则那层屏障渐渐从触及剑尖的地方开始碎裂。
“把你的骨鞭拿出来,本仙是来杀你的。”江莲又像一尊佛一样了,从高处睥睨着天下苍生,好像谁都逃不过她的审判似的。
她总是站在高处,总是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
白玉鳞听话地从后颈抽出骨鞭,缠在开天的剑身上,强行抵住开天的攻击。
“自古以来邪不压正,白玉鳞,今日是你的死期。”江莲的指节动了动,开天变得轻巧,从骨鞭中挣脱。
白玉鳞抬起眼睛,金色的瞳眸在阳光底下像是吸收了所有阳光,“那你是正吗?”
他的声音不再温柔了,更像是年少时,带着点调皮给她读故事的时候。
可他却比所有时候都认真,并且大声地又问了一遍:“莲,你是正吗?”
如若她承认她是正,那么他便是邪,是天底下最大的妖,其罪当诛。
可江莲打心眼里从不想承认自己是正,她从来不像正。兴许正派在她眼里从始至终都是一窝心有大义的蠢蛋,愿意牺牲自己的蠢蛋,像池离言似的。
“我不是正。”
白玉鳞从没感受过这种兴奋。看吧,她跟他才是一种人,他费尽心思想成为跟她一样的人。
可江莲后半句话却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但我手里的剑是正,所以剑在手里时,我便是正。”
她还是没选择他。
他甚至还不如一把剑,一把死人留下的剑。
不知白玉鳞在折磨自己,还是想折磨她,撕破喉咙喊出一句:“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啊。”许是飞得累了,江莲坐在一朵云上,“没关系,死了我也会去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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