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艾丝黛拉?
这只是个一闪而逝的想法,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样想过了,洛伊尔却向她投来一个冷冷的目光,几乎带上了森然可怖的威胁意味。
他真的会读心术!
西西娜惊惧不已地倒退一步,不敢再想与艾丝黛拉有关的事情。
她经商那几年,各种能人异士都见过一些,也曾去过罗曼帝国,感受了一下魔法不受限制的自由气息。
但说是魔法不受限制,其实也只有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拨人,才能享受到魔法带来的便利。
底层人民,无论在哪个国度,哪片土地,过得都是一样的苦日子。
然而,即使是罗曼帝国魔法力量最为充沛的术士,也做不到阅读旁人的心声。
这是神的能力。liJia
只有神才能倾听造物的想法。
一时间,西西娜连与洛伊尔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微微颤抖地掏出手帕,擦了擦额上汩汩往外冒的冷汗。
人总是会对无法解释的力量,产生一种本能的敬畏。
她不敢再有打搅洛伊尔“好事”的想法了。
另一边,阿尔莎和安德斯没有西西娜那么敏锐的观察力,完全没发现洛伊尔异乎寻常的力量。
尤其是阿尔莎,她虽然知道洛伊尔可以化为巨蟒,却对洛伊尔的实力一无所知,以为他只是一头体形大、服从性高、对主人有着古怪占有欲的巨蟒。
她发现只要一靠近艾丝黛拉,洛伊尔就会像被激怒的猫似的,竖起头部的蛇鳞,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她以后,就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般,经常以此故意激怒他,和他“玩闹”。
有天傍晚,进餐的时候,她趁艾丝黛拉不注意,甚至飞快地在她的面颊上啄了一口。
艾丝黛拉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吃涂了金黄色糖浆的面包。
洛伊尔却被她这个举动,刺激得浑身上下的蛇鳞都勃然竖了起来。
他冷冰冰地盯着阿尔莎,往前探出一截身子,蛇喙像真正的毒蛇那样,张得极大,露出血红色的口腔和两枚尖锐的毒牙。
毒牙的顶部已隐隐渗出淡黄色的毒液,眼看就要滴落在桌子上。
西西娜:“……”她猜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但没猜到阿尔莎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亲艾丝黛拉的脸颊。
阿尔莎瑟缩了一下,也意识到玩笑似乎开得太过分了。
她好像触碰了这条蛇的底线,以至于他在艾丝黛拉的面前,都暴露出了野兽一般可怕的攻击性,仿佛只要艾丝黛拉默许他的行为,他就会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毫不留情地捏死她。
安德斯看见这一幕,毫不意外。
他对上洛伊尔的蛇瞳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他对艾丝黛拉有一种强烈的独占欲。于是,平时不管是用餐还是休息,他都离艾丝黛拉远远的,生怕洛伊尔认为他对艾丝黛拉有意思,一尾巴拍死他。
听说阿尔莎是因为一屁股坐死了丈夫和情妇,才进的牢房……智力果然不高。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察觉到洛伊尔对艾丝黛拉近乎恐怖的占有欲,就差变成庞然的巨蟒,时时刻刻地缠在她的身上,挡住四面八方投向她的目光。
阿尔莎却当着他的面,三番四次地亲近艾丝黛拉,他不露出毒牙才不正常。
安德斯摇摇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反正他一直对艾丝黛拉敬而远之,等下他们打起来时,别波及到他就行。
玛戈作为女王最亲近的侍女,打开一罐糖渍紫罗兰,舀了一勺沾着砂糖的紫色花瓣,铺在女王的糖浆面包上,然后倒退一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
现场的气氛渐渐僵硬、凝滞,一场杀戮似乎一触即发。
安德斯甚至悄悄往后挪了挪椅子,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唯一不受诡异气氛影响的,只有艾丝黛拉。
她一口吞掉了甜得发腻的面包,一边舔手指头,一边朝洛伊尔伸出一只手:“睡觉了,小蛇。跟我进屋。”
洛伊尔合上大张的上下颚,冷淡地看了阿尔莎一眼,慢慢爬到艾丝黛拉的肩头,像猫用脑袋的气味腺标记领地一般,反复用蛇头磨蹭阿尔莎亲过的地方。
一人一蛇走上旅馆的二楼,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西西娜瞪了阿尔莎一眼:“你看不出来那条蛇通人性吗?在它眼里,艾丝黛拉根本不是它的主人,而是它的情人,它的伴侣,它渴望独占的雌性!下次别再做这样的蠢事了,大家会被你害死的!”
阿尔莎震惊地张大嘴:“那条蛇把艾丝黛拉当情人?”
安德斯耸了耸肩膀:“你不是嫁过人吗?难道看不出来,它看她的眼神,明显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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